没有任何教导的情况下,两个月无数次的死里逃生让封景音摸索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战斗方式。
只见被包围住的少年忽然扯下身上的破旧斗篷,往空中一抛,不见了踪影。
树上的暗杀者同样以肉眼难易捕捉的敏捷追了上去,在他们扑向少年的那一瞬。
“岑泠泠——”被扔起的斗篷在空中停滞了半秒,空灵的铃声忽然响起。
情况反转,捕食者变成了猎物,猎物变成了捕食者。
少年自手上的镯子拉出来银色的细线,在没有灵武的时候,他都是用普通武器战斗。
银丝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光,由下至上看去,像是蓝天披了件若隐若现的纱衣。
美丽的东西都是有毒的,这是人类摸索千年的经验。
当银丝猛地绷紧,伴随着人类的哀嚎声,空地上只余下块块碎尸。
而唯一站立的那个少年,一身布衣,不染污渍。
“呦呦——”小巧的耳廓狐叼着刚刚被抛出去的,白玉铃铛抓着少年的衣袍,灵巧地爬回少年的肩头,亲昵地蹭了蹭他脸颊。
“呦呦——”圆溜溜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担忧。
“我没事。”封景音道,顺着毛撸了撸小狐狸,将铃铛接了回来。
曾经他从未想过杀人,但是他不杀人就只会被人杀。
忽然,耳廓狐的耳朵动了动,看向密林方向。
一人一狐再度绷紧神经,等着下一轮厮杀。
过来的人有三个,是刚刚一起随商队行动的“队友”。
封景音的目光落到了瘦高男人身上,银线又拉了出来。
他记得就是这个人把他出卖给了暗杀者。
少年足弓绷紧,蹬地扑了过去。
耳廓狐踩着他的肩膀,扑向空中的莺鸟。
“啊——啊——啊——啊————”
惨绝人寰的叫声惊飞了成片宿鸟。
秦佩芝打了个抖擞,一言难尽地看向抱着头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的男人。
将目光从那个孬种身上收回,她看向站立着的两个少年。
刚刚持续了半分钟的惨叫内,两个人不知道兵器相撞了多少回。
穆靖宇的耳塞对音攻有一定的防护,不过愤怒是一种需要慢慢积蓄然后爆发的情绪,两人一时难较高下。
至于那只朝着她的莺鸟扑过去的猫吗……
十年后被尉迟景音上场先杀奶的行为留下一定心理阴影的秦佩芝在过来前就给莺鸟套了足够厚的防护。
“一伙的?”封景音眯了眯眼睛。
“律——”不等他们回答,耳廓狐发出长啸。
封景音捏紧了手里的铃铛。
反派死于话多,但是尉迟景音是个人狠话不多的反派。
这是秦佩芝在那一战之后留下的印象。
她打量着面前的少年,戳了戳统子:“尉迟景音不是有一双返祖的银眸吗?”
统子:“……”
在见到少年正脸的时候,如她猜测的一般,又有一个人物图鉴从问号变成了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