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甜甜,来我书房写检讨书!”
林梦和花家三兄弟回到T大公寓后,
她刚想上楼去换衣服,就听花若水命令的声音传来。
她赶忙回过头,一脸求助地望向花若溪和顾长宁两人,
花顾两人却对此视而不见,
一个上楼洗澡去了,一个则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她无奈,只好耷拉着脑袋跟在花若水身后,不情不愿地来到他的书房。
花若水找来纸笔扔给林梦,命令道:
“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写一份不少于五千字的检讨书。
不许从网上抄,也不许抄诗词,更不许抄歌词!
如果检查写得不合我心,那就继续重写,直到我满意为止!”
林梦郁闷地直摇头:“那你还是打我板子吧!
我平时最讨厌写作文了,偏偏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爱让我写文章。
这不是让张飞绣花,林黛玉倒拔垂扬柳,鲁智深织毛衣,薛宝钗弄电焊吗?
这也忒欺负人了!
花老师,我知道你最近因为林洛结婚的事情心情郁闷,
可你不能因为自己心情郁闷就使劲儿折腾我吧!
要不,我给您介绍个对象吧!
省得你一天到晚折腾我……”
“你确定让我打你板子?
你也说了,我这几天心情欠佳,所以,出手有可能会很重!”
花若水一面说,一面拿起书桌上的戒尺在手中掂了掂,
低下头,似笑非笑看着眉头皱成“川”字的林梦。
林梦一向识趣,立马笑着认怂:
“开,开玩笑的!
花老师,您快上去洗澡去吧!
等您洗好澡了,我也正好写完检讨书了。
这都快晚上十二点了,您就别动气了,以免影响您的睡眠质量。
我已经深刻认识到我的错误了,您就不需要大动肝火了!”
“噢?说来听听!”
花若水略显慵懒地斜倚在书桌上,轻轻拍打着手中的戒尺,
“如果说得让我欢喜的话,我也许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林梦笑得一脸讨好:“花老师,我以后再也不在外人面前提林洛两个字了。
我也不敢再开您的玩笑了。
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我一般见识了。
我当时真是嘴秃噜皮了,不是有心的。
那会儿,你妈,噢,说错了,是咱妈,打电话给我,
说爸爸明天要去工业园区视察工作,让我跟着去。
我今天还要早点儿休息,争取明天以最好的状态跟在爸爸身边,以免给他老人家丢脸。
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我现在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周公要在梦中和我下象棋呢!”
“你怎么不说周公要和你在梦中讨论诸子百家呢!
不学无术又爱信口开河,你真是……唉……”
花若水略显无奈地瞪了林梦一眼,又不耐烦地挥挥手,
“回去吧!
明天中午来我办公室帮忙打印一下文档,整理资料柜,
复印教学讲义,顺便弄一下ppt教学课件,
弄完后,下午和我去一趟律所,充当一下我的助理,
新来的助理小张这几天生病请假了。”
花若水话音刚落,林梦就不满地大叫起来:
“为什么又是我?
拜托,我也是有正经工作的人!
我还有快餐店要经营,有会议要开,有学习要学!
花老师,您就不能花点儿钱雇个助理吗?
您要不舍得给助理开工资的话,我替您付钱给他吧!”
“你确定你明天不来帮我工作?”
花若水的语调依旧平缓,但清冷的眉眼中却渐渐染上了一层寒凉之色。
林梦立马陪笑道:“和您开玩笑的,我明天一定准时到!
花老师,夜已深,那个,我能回自己家了吗?
我们俩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会让别人说闲话的!”
“林甜甜,你是不是自信过了头?
花若溪和顾长宁喜欢你,不代表我就认同他们俩的审美和品味!”
花若水上下打量林梦一番,唇角微微上扬,一脸戏谑地看着她。
林梦虽然心中不忿,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好讪笑道:
“我当然有自知之明,我也不敢自作多情。
花老师,我能回家了吗?”
“把《劝学》拿毛笔写在宣纸上,我洗完澡过来检查。”
花若水丢下一句,便转身走出了书房。
“小气鬼,爱记仇又心胸狭窄又吝啬的男人!
虽然长得像仙人,可做得事一点儿也不洒脱!
不但把我当丫环使唤,还不给我发工资,偏偏我屁都不敢放一个,谁让我怂呢!
我怕他给我平时成绩打零分,也怕他忌恨我,让我期末大红灯笼高高挂!
唉,自从认识花家三兄弟以后,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不是被骂就是被打,要不就背古诗背单词,学枯燥乏味的法律和会计,烦死了!”
林梦一面自言自语,一面又抬脚狠狠踢了垃圾桶两下解气,
又走到沙发旁,打了几下抱枕出气,等气出的差不多了,
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宣纸上写起了《劝学》,
一边写,一边还不停抱怨着,
“这些这个子那个孙的真讨厌,死了几千年了还来折腾子孙后代,
写这些破玩意儿干什么,又不顶吃又不顶喝的!
还是学好数理化的好,走遍天下都不怕!”
林梦刚发完牢骚,忽听花若水略显无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林甜甜,你把这道小学六年级的数学题能做对了,我就让你回家睡觉。”
听到花若水的声音,林梦吓得浑身一震,
赶忙回过头向花若水望去,笑得有些心虚:
“花老师,您不是上楼上洗澡去了吗?
怎么又下来了?”
“过来做做这道题,做会了就下去睡觉。”
花若水一面说,一面走过来把手中的A4纸放在书桌上,
回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林梦。
林梦走到书桌旁,拿起A4纸看时,只见上面写着:
题目:甲乙在银行存款共9600元,如果两人分别取出自己存款的40%,
再从甲存款中提120元给乙,这时两人钱相等,求乙的存款。
她右手托腮,歪着脑袋左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好尴尬地抠抠脸颊,狡辩道:
“现实中哪个傻缺会和别人一块存钱呢!
这问的就有问题嘛!
还有鸡兔同笼的问题,现实中哪个瓜娃子会把鸡和兔子关在一个笼子里!
这出题人一看就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半脑子……”
花若水冷笑道:“不会就说不会,还狡辩!
真是騃童钝夫,孺子不可教也!
把左手伸出来!”
“不要,我……”
林梦的“我”字刚出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就被花若水摁在书桌上,照着屁股打了十戒尺,又命令道,
“把《劝学》背会,我洗完澡下来考你!”
说完,放下手中的戒尺,转身走出了书房。
林梦揉着发疼的屁股,不服气地慨叹道:
“我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遇上花家三兄弟,不是打就是骂的!
一天到晚被小叔子打,试问,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悲催的女人吗?
唉,命苦哇!”
林梦慨叹完,还是乖乖背起了《劝学》,
好在这篇课文她中学时就背过了,她又通读了十遍后,便能很流利的背下来了。
她有些气不过,拿起笔筒里的勾线笔,钻到书桌底下,
在书桌底板上画了个很丑的大螃蟹,想了想,又写了两句话:
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
写完后,她不由得意地笑了。
她刚从书桌底下钻出来,就听见花若水清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林甜甜,《劝学》背会了吗?”
林梦赶忙点点头:“背会了!”
“背来听听!”
花若水走到书桌旁,拿起桌上的《古文观止》仔细翻看了起来。
林梦笑得有些不自然:“花老师,您在看什么呢?看得那么认真?”
“我在仔细查看你有没有在我的书上乱写乱画。
这本书是建国前出版的,非常珍贵。
都是当时最出名的大文学家编撰的,而且注释也详尽,
又是线装竖排版的,纸张也是上好的宣纸,
这是我睡前必读的一本书,我一向爱不释手。
你要是敢给我在上面乱写乱画,我保证把你的爪子给你打肿了!”
花若水一面说,一面仔细检查着书里面的内容,确定没被林梦搞破坏后,
才又命令林梦开始背《劝学》。
林梦在心中直呼好险,又赶忙背起了《劝学》: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
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
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
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顺利背完后,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望向正看着书出神的花若水,
“花老师,我都背完了,可以回家了吗?”
花若水却并不回答她的问话,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他才缓缓抬起头,望着窗外刚刚熄灭的路灯,喃喃自语道:
“他是真的爱她吗?
他真的比我更适合她吗?
我和她之间的差距真的很大吗?”
“什么?噢,她呀!”
林梦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花若水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