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先生?”苏叶也始料未及,两边均是尴尬沉默。
“苏小姐,你是要找一位袁先生吗?”重山客气的问。
苏叶不知道要怎么说,但是堂堂集团总裁总不会捡别人的手机用。
“没事,打扰您了。”苏叶草草结束通话,低头一看掌心,早已濡湿一片——她有一紧张就出手汗的习惯。
世界上有可能两个人的电话号码是一样的吗?
苏叶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因为守了一整天的实验,倒头就睡,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再次响起。
“谁?”苏叶有气无力。
“苏叶,是我啊。”是少年青涩阳光的声音。
她狐疑的看了眼电话号码,很明显还是她之前打过去的那一个。
“袁彻宇,你搞什么啊,我白天给你打电话你怎么说我打错了!”满身疲惫加上袁彻宇的拒接,恼火瞬间冲上头顶。
“啊?我不知道啊。”声音清澈,他完全没有无赖的意思。
“行啊你,才多久不见,”她说:“那你干嘛把我拉黑?”
那边忽然没来由的沉默,良久:“苏叶,我想你们了。”
苏叶愣了愣,有些难以招架,只打哈哈:“我们也很想你啊,谁让你一直不回国。”
他的声音却明显落寞下来:“苏叶,你总是这样,总会用这种语气来搪塞我。”
苏叶有些不明所以,可电话却被突然挂断,回拨,仍然是无人接听。
他们两个的话每次都是这样说到一半,大学毕业之后的聚会也是那样,当时袁彻宇忽然拉住苏叶,要说什么。她满怀希冀的等待着袁彻宇,可是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结果她只能在心里嘲笑自己竟然有“他是不是喜欢我”这样的幼稚想法。
他们竟然会在这样一个时代中,理智的像两个傻子。
苏叶看着手机,神情复杂:这么多年,她已经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去想他,但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足以心潮澎湃。
“啊——搞什么。”
她皱眉瘫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再也没有睡意。
第二天,苏叶顶着眼下两团乌青到实验室。
她今天要把细胞从培养皿里收出来备用,还要把以前收好地细胞悬液做一次蛋白检测——想想都头大。
科研就是这样,百无聊赖,循环往复,明知是一个无底黑洞,却又让人欲罢不能。
苏叶带上手套,把培养箱里的细胞拿出来放在显微镜下观察荧光。
“苏叶,你的手机响了!”细胞室外的年羽大喊,“快把它拿走,太吵了!”
真是每位优秀的科研人员都有一根及其敏感的神经。
苏叶只能放下手里的活儿,拿起手机,本来按下挂断键的手却猛地一顿——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那串熟悉的电话。
她按下接听键的同时匆匆跑进厕所,想了一想,又打开了录音。
“砰!“那边却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喂?听得到我说话吗?”
回应她的是一连串急促的呼吸声,像是男人费力跑动躲避着什么。
“苏叶!苏叶,快救我啊!嘟嘟嘟——”
袁彻宇歇斯底里的呼救让苏叶头皮发麻。
他到底遇到了什么,能让一个温柔的人发出那样痛苦的恐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