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勾唇浅笑温润至极。
真的,很不一样。
昨日,他看她,眼眸里是陌生、疏离。
今日,他看她,却满是脉脉温情。
叫住他,她一时间竟忘记了,要说什么。
“你……”容淅抬眸,看他拄着拐,缠着纱布,嘴不受控制地询问,“还疼吗?”
问出口后,容淅便后悔了。
她,未免太好脾气了。
倒贴,干得太明显了吧。
可能没预料到她会这么问,封弋先是一怔,伸手抚额间,一脸痞色,语气轻挑:“见到你,就不疼了。”
这句话,是真的。
明明刚刚还一副沉稳,内敛,泰然自若,如今又是浪荡不羁模样。
不过,这样倒是像记忆中的封弋。
容淅瞥过头,冷不丁道:“轻浮。”
封弋俶尔一笑:“原来,未婚妻喜欢我假正经。”
“别乱叫,”容淅转过头,一脸严肃,“昨天已经不是了。”
他眉色微蹙,目光轻瞥,声音低低地说:“伯父,会改变心意的。”
“我不懂!”
容淅很认真地望着他。
明明是他要解除婚约。
明明……
昨天还嫌弃她丑。
封弋自然明白容淅的意思,“你可以理解为——我被你的盛世美颜,征服了。”
封弋的眼神,那么认真,却又那么轻薄。
“先走了,回见。”
车子已经走远,容淅喃喃:“我,接受了。”
*
第二日,封弋回学校上课。
云川惯例,高二第一学期必重新分班。
高二年级最好的理科班是十五班,十五班基本上都是实打实的尖子生,没有半点水分。
十六班次之,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在十六班的,基本上都是家境优越,成绩排名前三十一至六十的学生。
封弋没参加期末考试,自然排不上名,不过老爹给力,生生给插到了十六班。
不过,开学之前,原本分到十五班的一个学生,转学离开了,为了人数上均匀,封弋“幸运”地转入了十五班。
为此,封维高兴地一夜没合眼,就盼着好环境,能熏陶封弋几分。
封弋有两个死党,一个叫江舒垚,一个叫莫叒非,都在高二(十五)班。
去的时候,班上是语文课。
若换做从前,封弋会直接从后门进入,大摇大摆地坐到位置上,但今日他很规矩,走到门口喊了声“报告!”
可能是老师讲得太投入,压根没听见,封弋耐着性子又喊了声。
老师反应过来了,转身看他。
这是她正式教书的第一年,不过活了二十六年,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少年惊羡了她。
她想起来了,班主任李敖今早告诉她,有个学生会来,是个难搞的二流子。
班里,所有学生都穿着二中特有的黑白色校服,他特立独行,一身闲散服饰,且从容韵致。
“进来吧!”语文老师嗓音温和,见封弋一瘸一拐,上前问,“需要扶吗?”
“不必。”封弋惯性一般拒绝,顿了顿又说了声,“谢谢。”
江舒垚和莫叒非抬头,一脸懵逼。
他们……
耳朵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