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细雨,浸湿衣衫,这个乌云蔽月的漆黑夜晚注定不会平静无波。
“大王子,你们可算回来了!”
刚回驿馆,都还没来的及换衣衫的耶律协推门就见巴达棋一脸焦急的迎了过来。
“说!”
言简意赅。
巴达棋似乎也不意外,收敛好目光一五一十道:“回大王子,那白慕寒似乎通晓些歪门邪术,属下亲眼看见他带着那女人消失不见!”
“呀!巴达兄弟,你不会伤着脑袋了吧!这大半夜,隐匿无踪不是轻而易举吗?我与大哥刚就是这样回来的。按照你这么说…”
“砰!”门扇被无情合上,被阻隔在外的耶律垻说话声戛然而止。
砸吧两下嘴,乖乖扛着人回房。
耳根得以清净。
“消失多久,人回来没?”耶律协褪下湿透衣衫走至窗边,正色道。
“去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回来,不知做了什么,回来时那女子哭的撕心裂肺。”
巴达棋说完,为了证实所言非虚,指了指对面阁楼。
阁楼灯火通明,烛光照耀下,隐约可见一掩面哭泣的人影。
刹那间,耶律协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竟觉得眼前女子比那雪狐更有价值。
但也只是刹那,他很快否定了这种可能。
区区一女子,又如何与那解百毒,愈伤口的雪狐相提并论呢!
他自嘲一笑,收回目光,合上窗扇。
殊不知,恰巧在他合上窗扇那一瞬间,窗边人影举起了匕首。
树影婆娑,摇曳树枝携着股强风吹开窗扇,一并夹着细雨灌入屋内。
举刀正准备把那戴着手镯的手一并砍去的叶婷晚被冷的一哆嗦。
一潭死水的双眸只是淡淡扫了眼,举起匕首,丝毫不受影响。
这是她深思熟虑,权衡再三的结果。
如果砍了它能摆脱桎梏,那她会毫不犹豫了结这祸根。
再次重整旗鼓,举起匕首就是一个手起刀落。
在刀尖划出一道血痕时,就被突生的怪力弹开,额间金莲开始隐隐闪烁。
“早晓得你如此无用,当初就不该择你为主!”
是呀!怪我无用。
叶婷晚不置可否。
总给他添乱,害他受伤。
若不是自己,他依旧是那个没人敢亵渎的摄政王,是那个没有软肋的冷面王爷,是那个不懂情爱却不受束缚自在快活的男子。
是我,亲手毁了他!
越想越自责,嘴中喃喃。
“明明晓得那可怕的梦是真的,为什么要心存侥幸,为什么觉得纤尘不在了,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为什么当时不追上去拦住他,自己又为什么要出门,就不能乖乖等他回来再做商议……”
“后悔有用?”
“是啊,没用”
“既然没用,后悔做甚!”
“你不懂!”说完,叶婷晚默默捡起地上的匕首,准备继续刚刚没做完的事。
“你干什么!”
“了结它”叶婷晚理所当然的解释。淡淡望向那黑压压的天空:“他在等我回家!”
“给我半月,炼出肉身我帮你取!”金莲急急出声劝阻,因着手镯的压制,刚拼尽全力制止了叶婷晚的她,目前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
半月!
太久了,她等不及,也等不起。
暗下决心,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眸,毫不犹豫砍了下去。
这一次,没了金莲阻止,手本应砍下来的,可为什么突然间就坚如磐石了呢?
明明刚刚还划出一道血痕的。
叶婷晚看着突然间刀枪不入的右手,陷入沉思。
金莲倒是松了口气:“看来你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