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已燃烬过半,船外仍无动静。
魏瑾轩将折扇抵在桌板,支着个脑袋,哈欠连天的看着舱门。眼皮越来越重,意识逐渐陷入混沌。
刚合上眼,舱门就被踹开。
意识瞬间清醒,咽了口唾沫。抬头望向舱门口的廖一清,语带不满:“粗鲁!说吧,尸体藏哪里了?”
“沈懿呢?”
直接忽视他的话,眼神不断的在船舱内搜寻。
如此赤裸裸的被忽视,魏瑾轩眼眸微眯,扯出一抹假笑:“他早就走了。想清楚就说,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说着,瞟向只剩小指甲盖大小的香。
廖一清随他目光望去,重重叹了口气。合上双眸,别过头,似乎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断,缓缓开口:“在巫通寺!”
“具体地址呢?”魏瑾轩追问。
这巫通寺可不是寺庙,而是一村落名字。只因那里村民喜居于山顶之上,远远看去,那房屋犹如寺庙,这才有了这名字。
且这巫通寺山高路崎,村民住地也是熙熙攘攘,东一家西一家。若没有确切地址,又得耽搁不少时间。
“不知道,我只负责引开你们”
“得,知道总比不知道好!”魏瑾轩自我安慰。想着这边事情算是了结,只差收尾,交给肖景,去通知完沈懿自己就可以回家睡大啦。
心中窃喜,朝门外唤道:“肖景,剩下交给你,本公子就先去找你家主子咯”
“……”寂静无声。
这小子不会跑了吧!
魏瑾轩嘀咕着出了船舱,一铁骑正好迎了上来。
“魏公子,肖侍卫让我转告您,他去找主子报信,麻烦你处理后续事宜”
“凭啥老子收尾!”魏瑾轩破口大骂,装了半天的翩翩公子形象,荡然无存。
果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奴才,一个两个净挑我这软柿子捏。
铁骑擦了擦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小心翼翼开口:“肖侍卫还说,王爷走前定然没告诉你他的去向,怕你找不到路,还是他自己去比较妥当,毕竟王府密号只有他才晓得”
“嚯,真是了不得。”魏瑾轩阴阳怪气的冷哼。理了理衣襟,摇着折扇,轻咳两声:“不就是个破密号,本公子一点也不羡慕。”
“魏公子乃王爷坐上之宾,这点小事对于您自然是无关紧要。”
铁骑拍着马屁,魏瑾轩十分受用的点头,脸上笑意也是自然了些,傲娇开口:“那是,此等殊荣全天下就本公子一人。你们就嫉妒吧!”
“小将望尘莫及!”
廖一清本就是个直肠子,见着场面,忍不住在一旁鄙夷:“呸!信口胡诌,全是马屁!”
笑意在一瞬间凝固,魏瑾轩回头瞧着他:“你懂个屁,本公子受用至极”
“哼!”
“呵,还不屑。给本公子带下去,我看你哼到几时。”
这语气怎的就一副纨绔子弟的感觉。不行,得温柔。毕竟姑娘都喜欢沈懿那人模狗样的。
脸上笑意收回,瞥向一旁惊愕铁骑,冷声开口:“没明白?”
“小将遵命!”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差点没反应过来,带着些许慌乱将廖一清扣押下去。
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魏瑾轩轻叹,带着众人将廖一清一行人押送回王府,等沈懿定夺。
而另一边,不待肖景通知,沈懿已经随着一黑衣壮汉来到了巫通寺的一处山脚。
只见那壮汉闭眼凝神,站在通往两处的山路中央,似是在探查什么。
额间细汗密布,似是再与什么东西搏斗。
忽的,就见那男子口吐鲜血,瘫坐在地。
沈懿立即上前:“如何?”
“对方修行过高,就算那尸体饮我之血,血脉相连,他也能轻易阻挡。”壮汉轻叹出声。
面前之人,是人又非人。
谁都不曾想到,这世间唯一仅存瑞兽。不是兽身,而是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