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清”
“哈哈哈,原来如此”魏长风仰天大笑。
那笑声听在耳中,却又是那般凄惨。
叶婷晚看着他,能教出藤萝那般心善的徒弟,又怎会是个十恶不赦之徒。是什么样的事情逼得他去灭门。
院子里回荡着魏长风的笑声,没有一人开口打断,都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她是我的亲生骨肉,她不姓路,我也不姓魏。我们本该冠以李姓,可造化弄人啊!”
“当年父亲病重,必须要雪莲救治。那本就是珍惜之物,哪能轻易寻得。
后听说南邑人有这雪莲,想着往来不过半月,我便独自出门去寻。还记得我走的时候,清清才六岁,我答应她回来一定会给她拖一车好吃的好玩的。”
“可谁又曾想到,我在去南邑的路上被土匪掳去当了奴役,忍辱负重两三载,再回李家,早已门可罗雀。家,就这样没了!”
“你又如何发现路清清是你的女儿的”
本着听故事心态地肖景,好奇的发出质疑。
众人皆是投以他白眼,瞧那德行,是不是还得给你一把瓜子儿。
魏长风轻笑出声,随即娓娓道来。
说来也是天意,我与萝儿本是来邺城拜访好友。
不巧的是,我刚来,好友前脚就走,身上盘缠用尽时,就听到了红椿楼花魁病重的消息。
“壮子,听说了吗,红椿楼花魁路清清得了怪病,现在老鸨悬赏,说是只要能治好她就得一百两银子”
“这么多钱,可惜了,当初就该去找村口王大夫学习医术,也不用天天驼这劳什子大米了”
“王大夫都能治好的,还要悬赏一百两?”
“嘿嘿,大柱哥说得有理。不愧是咱村儿最聪明的”
“学着点”
“好好好”
两壮汉驼着大米嘀咕着从二人面前经过。
本就缺钱,一听这事儿我顿时有了计划。
带着萝儿,就进了红椿楼。
一诊治才知道她在装病,只因中书令钱正书逼着她过门当小妾。
老牛吃嫩草她自然不从,可别人有权有势又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对于她的遭遇,我心生怜悯,于是就计划着带她逃离。
结果被老鸨发现,告知了钱正书,顿时勃然大怒。
派官兵一路追赶,我与萝儿寡不敌众受了伤。
清清于心不忍,也不像殃及无辜,带着我们躲到了自己在槐花村买的农院,然后只身一人引开追兵。
也是在这院子里,我看到了李氏香谱。谱上所有制毒调香的心得,皆是我与父亲整理收录。
若非李家嫡系,不可能知道这本书。
我突然想起她总握着发呆的那只发簪,正是我亲手雕刻送与夫人的定情之物,那一刻我就确信清清是我的女儿,
心中又惊又喜,想着她还只身犯险引开追兵,我立马追了上去。
可还是晚了一步。
我断定她被抓回钱府,就急匆匆的潜进去。
可我怎么找也没发现她的影踪,在快要放弃时,听到了婆子们的议论。
“唉,好好一姑娘非当什么小妾。落得如此下场,我看也是活该”
“妓女能是什么好东西,千人骑万人压的”
“也是,那夫人把他赏给那些奴才岂不是让她快活咯”
“可不是”
句句都在辱骂,没有一个想过这些她是否被人逼迫,是否自愿为之。
于是我一怒之下,在问了清清去向之后,夺了她们的性命。
然后又赶着去奴役房,看着那些个禽兽春风得意,回味无穷的模样,我再也忍不了。
我在他们饮用的井水里下了剧毒,又担心钱正书谨慎发现端倪,逃过一劫,我就想到了软骨香。
他才是罪魁祸首,其它只是陪葬罢了。
任何人都可以侥幸,但是他必须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