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在心脏中流动的时候是有声音的。
当你将耳朵贴到人的胸口上,堵住另外一只耳朵,就能够听到血液与心室和瓣膜发生冲击的碰撞声。肺组织内呼吸将血氧与流向心脏的血液汇合,气血交融间的声势磅礴无比。
而心脏发挥作用的仅有四处瓣膜。
如果出现瓣膜功能衰竭,那么一个人就会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体验到濒死感。在拉丁语上用“灵魂炼狱”来描述这种感受。
安旸曾经深入的体会过这种感觉,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会出现何种的恐惧与绝望。
“他们的死因都是心力衰竭,但是在法医的鉴定里,他们生前的心脏都非常健康。”陈允脸色凝重,猜测道,“我们认为这种情况是凶手为死者注射或者服用某种药物才导致的。”
“你们还没证实,也就是说没有在死者的胃里找到药物残留,也没有在皮肤表面找到注射针孔。”安旸很不客气的说道。
陈允直接承认:“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什么好办法,这让我想到以前看过的死亡笔记,不过还好,这次我们的凶手至少要把人弄晕才行。”
“第一名死者是谁?”安旸决定从直观的方面入手。
“死者名叫赵茜,女性,二十一岁,溪川理工大学的大三学生,本地人,平时爱好比较广泛,虽然经常出入酒吧,不过私生活不算混乱,曾经有过四个男朋友,死亡前半个月才刚分手。”陈允迅速说道。
她顿了一会,才说道:“我暂时只记得这么点,你可以问,说不定我还能想起来一些。”
“她和于守东是什么关系?”安旸沉吟片刻,问道。
“于守东大二,建筑学专业,赵茜大三,财务管理学专业。除了是校友之外,暂时没发现他们有什么接触。”陈允想了想,回答道。
因为之前的排查中于守东不算是警方的重点嫌疑人,只对他和死者的关系简单的做了些调查,并不详尽。现在专案组重新把矛头调准了他,一定有大批的警员开始着手了解这方面的信息。
“她的死亡时间呢?”
“我先说一下事情发生的时间,在九月十日晚上十一点,她刚从酒吧出来,去一家便利店买饮料出来之后,被人用砖头袭击顶枕沟,当场昏迷。当时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室友,一个同学。”陈允缓缓叙述道。
“这都没有被发现。”安旸诧异道。
“那家便利店旁边有条仅宽一米的窄巷,经过痕迹鉴定,嫌疑人一开始躲在里面,等赵茜路过的时候就趁机将其打晕,然后让她靠坐在墙上。”
陈允继续道:“据她的朋友回忆,当时几个人虽然没喝醉,但思维并不清晰。其中一个喝的比较多,扶着电线杆吐的时候,她们回头看了一次,以为赵茜只是暂时坐下来歇会儿。等过了大概五分钟,喊她没有得到回应,两人把她扶回宿舍之后,第二天才发现的不对劲。”
“因为报警时间还算及时,我们能推测到是在凌晨十二点之前就丧失了生命体征,但是无法确定时间是在晕厥后的多久。经过伤情判定,死因和击打部位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嫌疑人是早就埋伏好的,那么他一定掌握了赵茜的生活习惯。”安旸沉吟道,“赵茜去酒吧的时间,和多少人在一起,什么时候去便利店买东西,这些都是固定的吗?”
陈允显然是考虑过这方面的,她点头道:“我们调查了将近她一个月内的活动轨迹,他的这种习惯相对稳定。嫌疑人有可能在那条巷子里蹲守了多次,这次他找到了受害人落单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