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致吓了一跳,看见师父正站在门口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十分可怕。
“师父……房间里没有被褥。”衡致小心翼翼地开口,就看见雀生扶着额头转身进屋,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小袋子。
那袋子像是凡间的锦囊,纹路华丽绣饰精致。雀生把它丢进衡致的手里,沉着声音说:“里面什么东西都有,自己打开去找,不要再过来打扰我睡觉。”
看来果真是在睡觉,原来修仙之人也会睡觉,还会有起床气吗?
衡致抓着那东西左看右看,怎么也打不开之后,就突然明白了这应该是储物袋一类的东西,是修士专门用来装各种物品的。
雀生刚想关门,衡致就伸手一把抓住,看着他一脸为难。
“师父,我还是凡人,我打开不了这个的。”
终于解决了被褥的事情,顺带还跟师父提出了厨房的建议之后,衡致异常满足地倒在了床榻上。
仔细想来,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她参加了集英大典,通过了成为了外仙门弟子,上山看到了宝华的真面目,还成为了时隐真人的弟子。
师父看着古怪不好相处,但照今天这么看来,应该是个好脾气的人,只是作风比较独特。
这些事情似乎发生得太过于顺利了,她一直不是个好运气的人,运气用完了总会有不好的事情找上门来。
但明日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能知道。
衡致慢慢闭上眼,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次日,衡致才刚刚起床不久,就听到师父传唤,用小黑鸟把她催了过去。
衡致走到雀生房里,正打算给师父行个礼,就听到雀生说:“免了,以后也不用给我行礼……这是司织楼发下来的东西,给你和你师弟的。”
司织楼是负责整个门派的衣物服饰的地方,昨日他两个徒弟的名字刚刚报上去,司织楼这么快就赶出来了,一大清早地就送了过来,扰他睡觉。
雀生就是怕麻烦才不愿意收徒,现在徒弟收也收了,只能就这么将就着养,但他没想到连准备被褥送衣服的事情都要自己来干,一时之间十分忧愁。
而且这两个徒弟还没开始修炼,只有给他不停添乱的份。
衡致接过那几套衣物,随手翻看了一下,一人两套一件换洗,不知道是什么料子,摸起来光滑又柔软。雀生又把两个挂坠交给她,说道:“这个是代表身份的,不要弄丢了。”
看来和昨晚戴师姐所说的一样,雀生交给她的是真传弟子的身份象征,戴师姐的是耳坠,师父的则是一块黑色鸟雀形状的玉坠,质地温润模样精致,看着就价值不凡。
衡致领了东西就退下了,离开师父的小楼去找江务观。
江务观和师父的关系从昨天开始就很僵,昨天夜里明明和她一样都没被褥,却死活不肯过来求下师父。连房间都是选的最远的,衡致一路上抱着东西走过去,穿过大半个宅院,才找到了江务观的房间。
衡致伸手敲门:“师弟,我把你的东西送过来了。”
对着江务观,她这一声师弟叫得十分顺口,反正是师父让她做的师姐,也不算是占了人家便宜。
但是过了好一会也没见有人来开门,衡致觉得有些不对,说了句“我进来了啊”就轻轻推开了门。
站在门口,房间内的情况一览无余,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衡致又在时隐居里找了大半天,最后一无所获地去找师父。
雀生异常烦躁地打开门,看见小丫头哭丧着脸望着他:“师父,师弟他不见了......师父,难道说您还在睡觉吗?”
这才第二日,这小丫头就已经敢这么放肆了。雀生伸手摸上衡致的头顶,手一转把她的身子也给转了过去,咬着牙说:“你师弟他出去了,我不是说了,没事就不要来找我,还有,为师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过问。”
“好的师父,知道了师父。”
雀生突然觉得,他一直以为江务观是个麻烦人物,但实际上,看起来要少操心的衡致才是最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