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尧臣露出微笑,捧着手上的花瓶慢慢走向厌山老叟,道:
“您别小看了我手上的这个宝贝,以为是寻常玩意儿,那就大错特错了。这小瓶是好几个朝代前的物什了,名唤‘七彩贺寿云鹤瓶’如今到了京城贩卖,少说也得有个千百来的数儿……”
厌山老叟的目光从面前这个长得粗鲁,说起话来却斯斯文文的奇怪家伙身上渐渐挪开,放在了‘七彩贺寿云鹤瓶’的身上。仔细瞧着,那瓶身上印画的白色仙鹤栩栩如生,鸟喙老长,羽毛白洁整齐纤毫毕现,一双眼睛灵动非凡。单是这精美的大鹤便让他心中的怀疑微微动摇了几分。
‘不像是糊弄老夫的’
宝瓶越来越近,从虞尧臣口中的述说也愈加丰富详细——哪朝哪代从谁的手里遗失了,又被谁给慧眼识金的捡到。从那声情并茂的述说中,厌山老叟仿佛看见了一个将宝瓶誓死守护的国家英雄,用这汉子的话怎么说来着?
‘保护珍贵的历史遗产,人人有责’
被这一副说辞给绕了进去的厌山老叟一时间也觉得与有荣焉,恨不得马上把宝瓶抢过来端在手上仔细的瞧瞧,看看这小物到底哪来的那么大的本事。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左圣女愈加怪异的眼神。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步步接近自己的宝瓶,心里没有丝毫的警惕。就在这时,他却发现那宝瓶竟然变作了一把匕首,被那带疤的汉子握在手中,狠辣的向自己的咽喉刺来!
‘不好,中了幻术了’
他心中惊叫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呢眼前的世界便变的一切漆黑,迷惑般的眨了眨眼睛,这才醒悟到并非是自身闭上了眼睛,而是中了法术。
‘好一个阴险狡诈的小畜’
“拿命来。”耳边又唤出一声如雷震般的喝声。
“刺啦”的一声,锋利的匕首便刺进了厌山老叟的喉咙里,但令人奇怪的是,本该血液飞溅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反倒是虞尧臣手中的匕首被吸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拽着,不让匕首出来。
虞尧臣的脸色大变,急忙弃掉匕首向后撤退,随后便看见了一个让他更加奇怪的场面。
只见厌山老叟陷入了一个不知死活的状态——说他像是活着,因为那匕首虽然插进了它的喉咙里不断的蠕动,可他的眼睛却挣得老大,站的也直溜溜的,毫无死了的迹象。
说他像是死了,其实很好理解。都被刺杀了,哪还有半天愣在原地不动的道理?
虞尧臣惊疑不定的看向一副僵硬面孔的厌山老叟,心中感觉太过蹊跷了,究竟是死是活,要不要再上去碰一碰?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却蓦然碰到了左圣女锋锐的目光,一时间愣了神。
“到底是死是活?”始终在后面观望的龙奉眼睛一眯,“不管怎么说,总得碰一碰才能知道。”
他轻轻一挥袖袍,一根短棒滑着落于手心里,冰冷的触感让他愈加冷静,只有难忘的回忆送终萦绕在脑海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嘶吼。
所有人都看着他一步步向前,就在厌山老叟的身前猛地停下,随后犹豫也不犹豫的伸出了短棍敲在了厌山老叟的脑壳上,发出了悠长的“咚”的一声。
“这……就这么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