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生讪笑道:“蓝兄说笑了!小弟哪有这般好色。”
他脸色一肃,纠正道:“那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是极,君子好逑!”蓝书生哈哈笑道。
黄书生一挥手,又道:“倒不说这个,我只问仁兄一件事。那厌山老叟说是等寿宴完毕就将那仙药赐予我等,这足以算是我们的靠山。我们的房间被人抢走,总该有个说法才是,离寿宴还有几日,我们总不能夜夜睡在这马厩的冰凉稻草之上。”
“这事嘛……”蓝书生打了个哈哈,尴尬得解释:“这高人不是不在客栈里吗?我们报上他的名号也没人相信。何况……”他打了个哆嗦:“那群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看待我们的眼神如同一匹放着绿光的恶狼,幸亏抢我们房间的这人没有‘一不做二不休’,不然我们的小命可就不保了!我看,纵使是睡在客栈里,咱们也踏实不得,反不如在这外面逍遥自在。”
听到这里,虞尧臣改变了主意。他不准备再逃离此地,反而决定也要做一回“祝寿者”,不过他觉得自己好像还缺了一件人人必备的重要东西。想到这里,他返回客栈,顺着墙壁一个起身爬回了妖妇的房间。妖妇上下分离,死不瞑目,仿佛要化作厉鬼还魂。虞尧臣冷哼一声,心道:你活着我尚且不怕,又何况死了呢?
他坐在椅子上,将收获的三件战利品取了出来。最先一件碧玉宝甲,样式玲珑,胸有凸罩,显然穿不上!而第二件的黑陶小瓶,虞尧臣猜测就是迷晕自己的迷药,对于此物虞尧臣忌惮非常,轻轻收入怀中藏好,他觉得行走江湖的哪天说不定能用上。而最后一件,则是一本血字剑书。
剑书名曰《追魂》,上面只介绍了一招刺向敌人的剑法。对于它的描述在书里只有三言两语,其中更多的是像日记一般的记述——虞尧臣瞬间就知道这是谁写成的书,那个蓝衣剑客。
而他所描述这个故事也是苦大仇深——吴环害死了他一家人,他作为这家唯一活着的人他必然要向吴环报仇。女人害死男人的故事,乏善可陈。而蓝衣剑客的一句话却值得寻味:“我为了拜江湖名宿为师,不惜离家出走,当我学成归来时,只看见血流漂杵、暗无天日。师傅说,剑是杀人器,我练它千百遍,才明白我想用它保护的人已不存在,剑是杀人器,却也杀自己。”
蓝衣剑客的那一剑就像是刺进人的灵魂里,无论对手怎么躲避,都没办法完美避开。虞尧臣感受其中的情绪,渐渐觉得愤怒、悲伤,他化指为剑用力刺出,情感宣泄爆发,似狂风骤雨。
虞尧臣皱了皱眉头,觉得不对,这一剑威力虽强,但少了能够让敌人避无可避的感觉。一定是少了什么。虞尧臣仔细翻看这本剑书,觉得自己始终没有领悟倒这一剑的关键情绪。
鸡鸣声响彻天地,虞尧臣的思绪渐渐收拢。他摇了摇头,决定短时间内不再去纠结这个事情。温暖的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他从而知道新一天的到来。
但这也代表一场新的大戏即将开唱,不论是杀死别人,还是被别人杀死,都需要做好准备。
吴环教会他,江湖,远不能怀着玩笑之心踏足。
虽然他不明白,到底什么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