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管事一脸不解。
书生笑了笑却不接着说了。
管事恼火地瞥了他一眼就回到自家老爷边上说着他的坏话。
虞尧臣瞪了管事一眼,向书生们拱了拱手。
书生们走了过来,便报上了各自的姓名。
对他们这种落第秀才来说,这位虞公子可是位炙手可热的人,若是承蒙他看上,那荣华富贵还用愁吗?
虞尧臣与他们一路有说有笑,转瞬就到了山顶。
山顶,法事已经开始,许多人都驻足围观。
“高僧还未出现。”张生道。
李生笑道:“这般干等,岂能见到高僧?这其中啊,另有窍门。”
“什么窍门?”虞尧臣问。
“来看法事的可有不下千人,若人人都要见高僧,高僧岂能见的过来?所以啊,这次法会,高僧便在大雄宝殿里出现了。”
“……如何进入大殿?”张生对此颇感兴趣。
李生笑道:“当然是谁送的香火多,谁便能去内堂啦。”
听着这话,虞尧臣还未说什么,一直侧耳倾听的老和尚便道了一句:
“阿弥陀佛,罪孽,罪孽。”
虞尧臣眼睛一转有了主意,对管事道:
“你去将寺内的僧人寻来,说我要送些香火。”
不一会儿,管事就将一个僧人带了过来。
虞尧臣道:“听说谁捐的香火多,谁便能进大雄宝殿面见高僧?”
“非也。”僧人摇了摇头:“高僧只有心诚之人方能与之面见。”
“哦?”虞尧臣笑了笑,“那这次法会最心诚之人是哪位?”
僧人道:“是本县的大善人王员外,王员外捐助了一百两银子用以修补佛像。”
这不还是谁捐的钱多谁上吗?你以为换了个说法我们就听不出来了?
几个书生义愤填膺。
虞尧臣闻言一笑,对管事道:“拿二百两出来,为佛寺的佛像再补一补。”
管事的脸当即一黑,凑到虞尧臣的耳畔小声道:
“老爷,咱们只从家里拿了一百两出来。”
虞尧臣倒真没有关心过这事儿,闻言皱了皱眉,不过很快他就有了办法。
“这样吧,二百两我觉得还是不够显得我心诚,那我便捐五百两吧。”
僧人闻言,一张风轻云淡的脸瞬间破了道:“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了,难不成我虞尧臣还会骗你?”
一旁的李生闻言立马说道:“虞兄可是九云县虞家的家主,而虞家在河南可谓是富甲一方,他怎么会骗你呢?”
“所言不差,所言不差。”几个书生也起哄。
“多谢施主,多谢施主。”僧人笑的咧开了嘴。
虞尧臣摇了摇手:“话未说完,这五百两可够我和诸位仁兄一同面见高僧了?”
“够了,够了。“僧人直点头,老实的不能再老实。
虞尧臣这才点头:“管事,给僧人开一张支票。”
“老爷,何为支票?”
“咳,欠条,给僧人打张欠条。”
管事面苦:“这事若是被夫人知道了……”
“哼,哼,哼。”
夫人,对不住了,老爷他可是齐天大圣的徒子徒孙。
管事想道。随后他便给僧人写了张欠条:“你叫人来九云县就可兑换。”
僧人双手合十,一脸郑重地接过欠条。
见状,虞尧臣笑着冲书生们道:“诸位,请。”
几个书生当即对虞尧臣心悦诚服,纷纷生出“得一知己”之感。
他们都是屡试不中的落第秀才,在同窗之间少有被重视,如今被虞尧臣百金买骨,自然感激涕零。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而是被不被重视的事儿。
李生当即要吟诗一首,却被虞尧臣及时制止:
“我们还要面见高僧呢,到时再吟也不迟。”
“极是,极是。”李生擦了把冷汗,心道:“一时冲动,一时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