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的法会可是那神佛之徒的高僧所举办?”
被拦住的书生问道。
老汉口干舌燥,却也眉开眼笑:“正是,正是。”
听见此话的虞尧臣大感荒谬,忍不住驳斥道:
“老僧已死,何来举办法会之事?”
在三狐铃里的老和尚闻言却若有所思。
老汉听见声音,抬眼望去,便看见一位身着锦衣的富家公子。
老汉冷笑一声,起身说道:
“这位公子休要在此信口雌黄、胡言乱语。高僧乃天上神佛之徒,命数由天所定,由地所裁,岂是说死就死?近日以来,寺里法会不断,香火通天,全赖之高僧仁慈,救黎民于水火。”
一旁的书生也合扇而道:“这位兄台小心祸从口出。”
虞尧臣见事有蹊跷,也不硬犟:
“适才小生唐突,听见些闲言碎语便信以为真,冒犯了高僧,还请大家不要怪罪。明日法会,小生定要亲自瞻仰高僧真容,当面道歉。”
说罢,虞尧臣也不理他们摆腿就走。
客栈里,虞尧臣让侍从们回房休息,自己则将三狐铃摆在桌上,说道:
“大师可明白其中隐情?”
老和尚道:“贫僧并不知道这其中是何误会。”
“大师可是神佛之徒?”
“世人所见,未必为假,世人所传,未必为真。贫僧生死病老无从避所,又怎会是神佛之徒呢?”
虞尧臣叹了一口气,他可不记得蒲公笔下的《长清僧》有这般剧情,看来这就是所谓“蝴蝶效应”了。
因为自己的到来,所以导致了原来的故事发生了变化。
这变化是好是坏,尚未可说。
“只能到明天法会之时,再做判断了。”
虞尧臣说着又想起来一件别的事情:
“大师,还未问你,这铃内世界是何模样?”
“初来时,寰宇之内黑暗无比,无月亦无万物。后来,贫僧见东方升起太阳,才知道自己身处于山中一座无名寺院里。”
虞尧臣早有猜想,经老和尚这么一说更加确定:
“看来这铃内世界是随心之变化而变化。”
他又想起老和尚在未入铃前的浑浑噩噩,顿觉古怪:
“或许还有给魂魄栖身之妙用。”
老和尚肯定道:“此地确有安养魂魄之妙用,贫僧每次从梦中醒来,都觉得精力更甚以往。”
“真是个宝贝。”虞尧臣拍手大笑。
“此物用之正则正,用之邪之邪。施主切忌用之为非作歹。”
虞尧臣:“小子醒得,多谢大师提醒。”
他倒没有去想用这宝贝做坏事儿。
他心里想的是:
“这聊斋世界,女鬼,狐妖,多是凄苦良善之辈。此物恰好能给他们容身之地,岂不美哉?”
他想至此,又小心翼翼得看了三狐铃一眼,心虚道:
“大师现在可能听见小子心声?”
“不能。”
虞尧臣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说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这话给老和尚听到还不得觉得他离经叛道啊?
毕竟,哪个正常人去找鬼玩啊?
……
“大师,我问你件事?”
“什么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