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果不其然,长仙宫的主人终于等到了她想见的人的到来。
“砰!”
赫连昭手里的茶碗重重放下,脸色阴沉地看着首位上的赫连云城,见她那慵懒地模样,心里憋着一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太上皇,你昨天的旨意是否太任性妄为了,是否有将朕这个真正的大盛君王放在眼里!”
赫连云城神色无聊地看着自己怀中正睡得打呼噜的小橘猫,轻轻叹了一声,这才抬眼看向赫连昭。
“吾的旨意和你有关吗?还是说,那旨意提到你的名字啦?”
赫连昭看着赫连云城满脸装无知的模样,那心口里烧着的火更是添了一把。
“你又何必在这里装糊涂,张相被你的人压着,从昨晚到今日还跪在重华殿上,他的夫人和张子毅的生母都还在万寿宫里头哭着呢!”
听罢,赫连云城轻抚着小橘猫的手一顿,抬手轻轻点了点小橘猫的鼻子,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丝毫没有其他话要说的样子。
见之,赫连昭是惹得一张脸都要铁青了似的,也不由让赫连云城侧目,幽幽道:“你若是不适,还是不要忍得好,男子汉大丈夫,真不知道更衣而已有什么好忍。”
赫连昭听了愣愣地抬起了头,怔怔地看着赫连云城那不以为然的样子,突然间脸色一白重重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叹出,双眼骤然变得阴沉下来。
“朕不管你想如何惩罚张子毅,你是废了他也好、判他流放也好,总之不能杀了他。”
说着,赫连昭拿起茶碗喝了一大口凉茶,又重重地将茶碗放了回去,这才觉得自己心里舒服了点。
可谁知道,赫连云城懒洋洋地看着自己,突然开口道:“吾的旨意已下也不想收回,更何况那张子毅当即辱骂吾,更是对皇族指手画脚,如此藐视皇威,吾判他斩首已然是吾宽容大度,若吾是心胸狭隘之人,定要将他制成人棍,让他一生都生不如死的活着。”
说罢,赫连云城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见赫连昭那阴沉的不像话的脸色,心情不言而喻,自是好得不得了。
“张子毅的生母是何氏的人,张相的妻子又是你的庶姨姐,这圣旨若是你下的,你自是为难,可这旨意是吾下的,而且也不是吾逼着那张子毅说那些污秽之词的,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这整件事情都与你无关啊,你又何必佯装为难?”
赫连昭愣了愣,诧异地抬头看向赫连云城,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赫连云城见人满脸不明所以的模样,突然一笑,抬手轻抚着怀里正睡得香甜的小橘猫。
“张南蓉如何了?”
面对突然的话题转移,赫连昭愣了愣才回过神来,一想起张相的女儿便头痛,不耐烦道:“出宫闹了几次要自杀证清白,后来朕找了个她入宫的理由搪塞了过去,现如今估计在养病吧。”
听罢,赫连云城点点头,一双眼睛里不知何时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却在赫连昭看过来之时又消失的一干二净。
“当初严容白与你母妃一事,你至今都无判决,更对前朝没有交代,这样不好。”
突然间,赫连昭端着茶水的手一顿,目光隐晦地看了眼赫连云城,重重的将手里的茶碗放了回去。
之前太皇贵妃从长仙宫晕倒,被小太监抬回万寿宫的事情前朝尽知,后宫议政本就是大罪,就算是放在了当朝太后身上也是一样。
当时朝中便已经对太皇贵妃和端太妃后宫议政一事多有议论,还是他费力用严容白的事情盖了过去,这才能得众人遗忘。
这才过了半月不到,赫连云城便将这层遮羞布狠狠地掀开,在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撒盐,简直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