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go！”系统确认了陈江河的想法：“答对了哦，测试完成后都会被弄死然后被小飞碟带走喔！”

“你不要用这么可爱的语气说这种话好吗，”陈江河哆嗦了一下：“怪吓人的。”

“不吓人，”系统说道：“完成测试后核心会将所有玩家进行脑干深度麻痹，也就是造成传统意义上的脑死亡，然后维持玩家生命体征，整个过程没有痛苦，当需要的时候就把你弄出来然后重新唤醒大脑进行编辑，就OK了，你就变成了一个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个体。”

陈江河咽了口唾沫：“所以这个世界里所有的npc，都是……”

“都是，”系统又补充了一句：“准确的说是‘曾经都是’，他们还是他们，还是有血有肉有思维的人，主观能动性还在自己手里，唯一区别不过是失去了曾经的自己，活成了另一个人，一个这个世界需要他们的样子。”

“他们在哪抓来这么多人的！”陈江河不禁悚然。

对此，系统嗤笑一声：“光是我国每年都有八百万人失踪，况且《枢纽》是在世界范围内挑选玩家，像你这样的社会边缘人则更多，别那么大惊小怪。”

“虽然听起来你有些人身攻击的嫌疑，”陈江河不自在地耸了耸肩：“但是这么玩的确挺可怕的。”

“其实细想想也没什么可怕的，”系统突然笑了笑：“难道在现实中你就活成了你自己吗？”

陈江河仔细想了想，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但砸咂嘴却又摇了摇头。

感觉到自己有点冷，陈江河走到燃烧着的老旧壁炉旁蹲坐了下来：“那我也愿意当陈江河，而不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

“这种存在哲理太深奥了，我思考不来，”陈江河正色道：“我只知道虽然活成自己很难，但我更不愿意活成别人，你也一样，不是吗。”

听到这，系统先是一愣，紧接着轻轻一笑：“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我聪明呗，”陈江河看着壁炉中哔啵作响的火焰：“你在《枢纽》中其实是不死不灭的，我没猜错吧。”

系统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哪怕你现在成为了一个被追剿的系统，你依然可以通过特殊手段干扰或者改写这个世界，这足以说明你是一个天才，如果我猜的先决条件成立，那么接下来就是很简单的道理了——”他从壁炉旁边拿起了一块炭扔进了壁炉中，火更旺了一些：“天才就像是更优质的木炭，能让知识之火烧得更旺，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让它熄灭，毕竟外国真的有人在研究复活爱因斯坦。”

烤了一小会，陈江河感觉自己暖和多了，从壁炉旁站起身，在台面上拿了一瓶水拧开踱步道：“永生，在现实世界可能是个难以企及的课题，但在这里却很简单，如果我是‘缔造者’，我一定会让你永远留在这里帮助我完善这个世界，当然了，这么做这与其说是恩赐你永生，倒不如说是诅咒你不死，所以你才要离开这里。”

说着，陈江河喝了一口水，叹了口气：“天才如你也只能成为世界的柴薪，我们其实都一样，只不过是努力让自己活的更像自己一点罢了。”

系统沉默了良久，缓缓开口说道：“你的确很聪明。”

“还行吧，”陈江河勉强勾了勾嘴角，有些苦涩：“我要是傻子说不定在布鲁克林的天台上就把你当卖挂的举报了，保证02一抓一个准，然后天天梦想着二十万尾款，最后被小飞机拉走。”

“呵，”系统被陈江河逗笑了：“那不也挺好的，没烦恼也没痛苦，是不是有点后悔遇到我了。”

陈江河并没犹豫，摇头道：“路都是自己选的，没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人最怕老往身后看，看多了更容易摔个狗吃屎，不如老老实实看着点往前走的路。”

“你总是把很深刻的道理说的很俗，”系统砸了咂嘴：“这样会让你看起来有点像文盲。”

“嗨，”陈江河不以为然：“道理跟文化没多大关系，毕竟这玩意也不是靠嘴就能说明白的。说白了就是前人告诉你屎不能吃，但是你早晚得尝一口才能真正明白为什么屎不能吃。”

“我要是有胃早晚得被你恶心吐了，”系统听不下去了，吐槽道：“你还先想想怎么把三大部门的主管找出来吧，别老想着吃屎的事。”

“哎，你这这话多少有点歧义啊，”陈江河及时指正道。

说着，陈江河从怀里掏出了那三张照片，将它们依次排列在床上，指着第一个照片道：“往前看看吧，杰西卡博士，是我们现在唯一一个知道她在哪里的主管，比较好办。”

接着，他指向第二张照片：“保罗，科技部主管，虽然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是我也有办法找到他。”

“怎么找？”系统问道。

“这是什么？”陈江河没回答，反而指了指房顶。

“灯啊，”系统不解：“怎么了。”

“从刘菲那离开，我查阅了邮政总局的供电系统，因为在现实游戏里这里的电力本来应该由我去找保罗罗德斯进行恢复，所以我一直很好奇这里的电力到底是谁恢复的，”陈江河说道：“这里可以说是全曼哈顿最复杂的电力系统了，能够恢复这里电力系统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从这撤走的普尔，因为就凭他那个团伙的智商，可能换这里的保险丝都成问题。那也就意味着他找了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还是保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