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怡看着自己的手，紧紧的握住。她不想让箔歌知道，可能这是她留给自己最后一点自尊。

“明明百煞丹没有异动，为什么会那样控制不住我自己？”姝怡眼角滑过一滴泪，嘴角勾起一丝苦笑：“难得想自私一次，不过好像是我奢求了。”

姝怡坐起来，运气准备自己疗伤，可是不知道为何。自下凡归来，她好像只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气息不稳。她本来也不曾在意，可是这两次越来越严重。

姝怡召来司命，她一身白衣，三千青丝只用发带松松垮垮的绑起。

“小仙见过云栖上神。”

“不用行礼！”

“不知上神今日有何事吩咐小仙？”

“我且问你，我当初下凡历劫，可否成功？”

“自是当然，虽然上神与太子殿下在凡间的姻缘未得善终，不过好在你们现在也算圆满……”

“你说什么？”

司命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用手捂住嘴巴，摇摇头。

“把你刚刚的再说一遍。”

“刚刚小仙什么都没说，是上神听错了。”

“司命！”姝怡站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

“上神饶命。”司命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说！”

“其实上神想知道，只需要拿出留忆瓶。凡尘过往皆会知晓。”司命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姝怡。“屏碎，忆归。留忆瓶是上古宝物，上神还是想清楚是否真的想记起。”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姝怡站在亭中，感觉今天的荷花格外的艳丽。桌上瓷白色的瓶子碎片放在哪儿，终是得了这样的一个结果。姝怡回想着刚刚司命的话：未得善终。

姝怡犹豫了一下，最后去月老哪儿偷了一瓶神仙醉。她没有勇气清醒的面对这段凡尘情缘，她用这万年来最干净的心去爱他，换来的确是从头到尾的欺骗。

卿泽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司命告诉他时，他就知道她一定会打破留忆瓶。姝怡感觉有人，转身对上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对她温柔的眼神。两人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姝怡最终选择逃回房间。

关上门的一瞬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很想知道自己在伤心什么，是黄粱一梦的欺骗还是她知道了最后的结局也会如同这般不得善终。

卿泽站在问外，始终没有敲门的勇气。他手里紧紧握着一个瓷白色瓶子，那是在空悬山从卞文手中夺过来的东西。

箔歌手中拿着荷花，闯进姝怡的房间。没有看喝的醉醺醺的姝怡，她爬在桌子上，双眼无神。

“我看荷花开的甚好，摘了两朵来给你插上。”箔歌走进姝怡，摸摸她的头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静静的陪着她。

“卿泽去了无妄海，为了得到一个关于你的答案。”

姝怡抬头看着箔歌，眼眶微红。“对不起，答应了你母亲要照顾好你，可还是要食言了。”

“怎么会，你给了我全世界最好的宣敬。”

“你好好照顾他。”姝怡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瓷瓶。“当初天帝让他自废七层法力，我也保不了他。这个给他服下，你帮他打通筋脉便可恢复。”

箔歌接过瓷瓶，看着姝怡努力忍住眼泪。“姝怡，谢谢。”

姝怡笑了笑，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