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W520,决定不跟大伙儿去晚餐,想一个人静一静,独自从五楼,一层接一层地缓缓乘搭自动扶梯下楼,穿透过嘈杂喧闹的人声,走入来来往往不认识自己的陌生人群中。
这既是繁杂,也吵闹,不过也同时候给了秋平一个迫使自己安静的时刻。
越是声音嘈杂,人群众多的时候,她就会刻意无意识地(听起来挺矛盾的吧?可能开始时是刻意为之,久而久之,这刻意转档成为自动化,竟变成一种无意识的刻意了。)筑一道隐形墙。
神乎其技的有特异功能,秋平可以立即将外界一切的声音和影像切换成幻象,即可将自己隐藏于人群间而“独善其身”,视四周为无物。
外人以为她爱热闹,这就是不了解她了。
她最不喜欢出席人多的聚餐或宴会,因为需要应酬。置身在一群陌生人当中,那就另当别论,她身处喧闹中反倒落得清静自在。
真不知道这是好习惯,还是坏习惯。
好,是因为一走出工作的地方,她随时可以将自己藏身在人群中,享受她另类怪异的安静。
不好,是因为她只要一进入自己创造的隐形空间,她就会若无旁人,一切身外物都与她无关。碰到熟人擦身而过打招呼,她也未必察觉。导致不少人觉得她这个人高傲,遇见了也不打招呼。
开始时她会尝试解释,后来吧,觉得认识自己的人,必定知道她是个怎么样的人,解释多了反而显得虚伪。
她经常在劳累了一天后,就会像现在这样在商场内逛一阵子,悠悠哉哉地到地库取车。今天,也不例外。
又是疲累的一天,逛了一圈满足了,归心似箭取而代之。
此刻只想快快到家,倒头大睡。
刚踏入停车场,脑勺一阵疼痛,眼前一黑,一阵晕眩,昏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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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喵…。”迷迷糊糊中,秋平依稀听到凯锌在遥远处呼唤。
疼,很疼。晕的慌,胸口发闷,想吐。
想睁开眼睛,一出力,马上像是一个刚充满气的气球被大力挤压,突然泄气,浑身乏力,又沉入了深渊。
“缪老师。”有人在叫我?
“缪老师。”
“秋平。”是妈妈?
“姐。。。姐。”
“秋平。”
“师傅。”
好吵。这都是谁啊?
恢复意识的时候,秋平已经在医院躺了快两天。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我明明是在车库准备开车回家,这。。。
“秋平,你醒啦?”妈妈喜极而泣,妈妈她这是怎么了?秋平被眼前的这一切搞糊涂了。
“妈,你怎么在这里?”快速扫描一下四周环境,秋平发现自己并非在自己的家中。
看见默然也在场,眼神中透露着不可思议,语带疑惑地问,“我是在医院吗?发生什么事情了?”
“师傅,您被袭击。”默然看见师傅醒过来,一面无意识地用手扰他那卷发,一面回答着师傅的问话。
“什么?我被袭击?被抢劫了吗?”平时都很少戴首饰,就算是戴,也只戴那些木制的、陶瓷类,全都不值钱。秋平日常的装扮更加是朴实的厉害,怎么就会有人对她下手?
“不是,是被人攻击,没抢东西。”默然瞪大眼睛,也觉得不可思议。
“啊?谁?”一脸迷茫,寻思着自己近来得罪了什么人,竟然那么大仇恨以至于用上如此激烈手段?
“刘鑫。您刚结案的刘太太,马碧琴的老公。”
“啊?怎么会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只是在电话中跟他聊过两次,他老婆是我客户,他并不是啊!他为什么要袭击我。”这很不合理。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等会罗律师来了,您问他比较好。”
“他?他人呢?”四处观望,刚刚似乎听到他喊自己,现在他人在哪里?
“秋平,你别说那么多话,刚醒过来,歇会,我刚呼叫了医生,很快就会过来看你。”才刚醒过来,妈妈的忧虑需要时间慢慢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