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生死,明暗。
……
小孩子会坐在岸边嚎啕大哭。
“绞紧,心脏会一阵阵绞痛,是扯着灵魂在漆黑无边只有你一个人,不断的撕裂,撕扯,孩子也会坐在岸边嚎啕大哭
我相信每一个无处可诉的灵魂都希望宇宙给一次穿越时空的机会。
“让我去抱一抱那个哭泣的自己吧。”
我不想去改变,也不想重来。
释然是如此热烈盈眶的柔软温热,又是如此广阔平静像海一样。
小鬼,别哭了。
我回来了,我是来爱你的。
我为小孩擦去眼泪,张开双臂:“好久不见,我亲爱的自己。”
小孩扑进我的怀里,我们相拥了。
这一刻,小孩终于可以放声大哭,在岸边只有潮起潮落的海水知道而已。
“答应我小孩,记得走回家,不要在这吹冷风了,我牵着你走回去好不好?”
“小孩你知道吗?”
“万物生灵里我最不喜欢人类了,包括我自己,但我还是会好好爱我,生命就是这样的。”
那天,宇宙问我,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故步自封,封心,封眼。
我看了看那漫天繁星,我指了指那空洞,“因为有些经历剥夺了……”
“我们能相信自己拥有幸福的能力,反而是一种痛苦,好像拥有了幸福就是拥有了痛苦一样。”
宇宙急忙否认:“那可不是我剥夺的。”
我看了看那空洞,“我知道,不是你,是空洞。”
“为什么?”
“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在这里面,会反馈出什么,都不可得知,又能指向谁呢?”
宇宙:“你们人不是常说因果吗?”
“那在因果背后的,是不是那空洞,为什么要经历这因,要经历这果,一切都是看不见,都坠入这空洞里。”
“你看吧,我就是不喜欢人类,好麻烦哦,什么都好麻烦。”
“你怎么知道,宇宙不麻烦,星星不麻烦,一只虫不麻烦?”
“切,小孩说的话你也当真。”
“我是个人类,我当然不喜欢我们这个种类范围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去担心一只虫的世界,星星的世界。”
“宇宙你孤独吗?”
“银河之上有苍穹。”
“什么意思?”
“只要生命在流动,孤独就是与生俱来的。”
我们都是浩瀚中降生的生命,从前有战火潦倒,生命之火永远在不断不断地燃烧,这生生不息的火啊,复明又泯没。
剩下苍老
剩下平静。
宇宙渐渐淡出我的视野,我说:“我不喜欢人类,但我喜欢你宇宙。”
宇宙:“不,你喜欢的是一切浩瀚”。
“小孩,你该醒了,这是时空最后给你的一次机会。”
“我希望你永远孤独,却永远感到不孤独。”
你说,你喜欢孤独,也喜欢篝火,二者并不冲突吧。
“好,小孩记得回家。”
——
路泱在接到宋海父亲的短信的时候说是要见一面,她一夜没睡想着昨天宋淮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此刻的身体四肢发虚,有点发软,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压制心底那种不安感。
“拆散我们?”
“他父亲想让我离开他?”
“还是想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暗示她。”
那一刻,她的痛苦了。
路泱走在芦苇荡的旁边,一路上思绪汹涌,险些走劈到芦苇荡里面。
直至这一刻,她才生出万千勇气来,一种她从未有过的坚定。
什么啊,原来我自己根本就舍不得放弃他。
宋淮,我也爱你啊。
我失去过太多人了,也从没抓住过什么。
我到现在才发现,我才想明白。
为什么,你那么坚定的陪在我身旁,我却没有勇气告诉你,我也爱你。
我们曾想找到至爱,可终其一生,像是蜷在海底不敢露面的鱼。
路泱心如针扎,也很懊恼。
她看着坐在凉亭里的宋海朝她招招手,好像一个委屈的孩子,大人要劝她放弃掉心爱的不行的玩具。
路泱步履显得有些局促,眼神飘忽不定,踩上台阶,一阶一阶的有些像刚学会走路的小孩,慢又笨重。
“伯父您好”路泱站着弯腰鞠了个礼。
“没什么大事,你别拘谨,坐吧喝口热茶”宋海招呼她,笑的和蔼。
路泱双手扶着椅子的两边,双唇紧抿了一下又轻咬着,神色乖然又有点拘谨。
那是一个受伤的小孩,满眼的可怜,企图用最后一点神情打动大人的意图。
宋海拿起茶壶往茶杯里倒茶,正欲拿一杯给她却见两只手虔诚又尊敬的接过茶杯,弯头说:“谢谢伯父。”
“你叫什么名字?”
“伯父,我叫路泱。”
“好名字啊,也是个好姑娘。”
路泱见话感觉心底更没底了,他们这些大一辈的说话都喜欢以理劝人,好声好气的,不带半点假,当然可能都藏在心底。
“孩子啊,你爱我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