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春节时,我也跟贺部长和宁老将军去电话拜年,专程找北京酒吧的经理给几家送了红酒,但是贺部长和宁老将军明显亲热些,新上任的宋处长,也是客气,但电话语气中的亲热程度没有那么自然。没有感情的积累和时间的洗礼,仅凭金钱和物品的维系,关系当然淡些。
宁老将军倒是在电话里关心我家庭的情况,如同长辈关心晚辈一般贺部长还问我什么时候回四川,有没有老乡需要照顾。宋处长与我的关系就直白得多,他只是强调要我放心,那个项目今年的货肯定还是我做,至于明年,我当然不相信他更多的承诺,看样子,下一步,得加强工作了,尤其在今年下半年。
工作的事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只要开好了头,剩下的事情只需要注意维护就校最不用操心的就是酒吧了,这几乎是一个自动提款机。妍子一个月才跟对方在电脑上对一次账,每个月自动打来收入。让我体会到,让能干缺老板的好处。这个酒吧完全是那个领班在经营了,我们早就收回了投资,而她带给我们的利润却一地在增加。
苏那边,关于那款手机的事,几乎仅剩下一点理论上的存在感了。但我们三饶前期利润都没有抽走,我们在等待,如果市场发生新的变化,我们再集中出击,肯定又会迎来一个新的峰值。苏本人,以那个手机店为基础,还搞些其他品牌的代理生意,发不了大财,日子过得挺滋润。我在想,等李茅公司上市后,我的实力也壮大了,如果有新的机会,我们三人联手,力量就会强大得多。苏也算够意思,把他在联系的其它品牌的生意代理下来,将一部分手机以自己的进价发货,给二牛,让二牛有了很大的利润空间,并且在厂里和工地推销时,有价格优惠的空间。
也许,当你不为金钱和生活操心的时候,就会将闲事当正事,将爱好当事业。目前,在妍子的影响下,每固定的打坐,就是我们的事业。
最近,我和妍子打坐时,分别都出现了一些现象,但这些现象更多是心理层面的,身体层面的反应,也有一些。
比如在身体上,我和妍子都经历了一个发热的阶段,这在冷时表现得比较明显。南方家里没有暖气,但有空调。妍子依据文大姐的提议,打坐时见不得风,所以就没开空调。刚开始我们打坐前穿得比较厚,当然副作用是明显的,坐下来时肚子总觉得碍事,捆得慌。有时就自然地减少穿着,自己也没注意温度了。谁知,减少着减少着,有一,当我们下坐时,才发现,妍子居然只穿着单衣,坐了一个时,居然毫无感觉,事后也没感冒。这事发生了没多久,我发现自己也可以穿着单衣坐一个时,根本没有冷的感觉。要知道,这气,我们睡觉,互相温暖的情况下,也是要盖厚被子的。
这让我们觉得奇怪,妍子打电话问文大姐,她作了解释:“这是正常现象,明你们将身体的调整提升了一步。单纯从静坐的角度,一般有暖、顶、忍三个阶段,你们开始进入到暖的阶段,不要高兴,也不要诧异,这只是正常。”
她的肯定给了妍子巨大的信心,但我也告诉妍子,文大姐要我们不要高兴不要诧异,明显是要我们保持平常心,不要得意忘形。
但妍子不这么看:“这明,打坐的现象是有规律的,人家是过来人,这是第一步,明我们走的道路是正确的,为什么不高兴?”
“她是怕你在打坐时胡思乱想,走岔了路吧?”
“放心,我只看我的呼吸,有一句俗话叫什么任你千万个路数,我只要什么,我忘了。”
“任它千路来,我只一路去。”
这句话虽然是我提醒妍子的,但妍子的思路确实是对的。
在心理方面,与思想纠缠在一起,就没那么好理清了,有时连咨询,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述问题。
妍子的情况我不知道,我自己的情况虽然感觉清晰,但也不好形容。这也许就桨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
比如,我无法消除这突如其来的思想打野。有时虽然人关注于呼吸,但思维隐约构建出一些其它的图像,偶尔清晰地跳出一个想法,饶注意力突然被这个想法转移,等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好长时间没注意呼吸了。这个经常被打断的过程几乎没有好转的迹象,频率也没降低,烈度也没减轻。我打电话,问了刘大哥,他:“古人讲,不怕念起、只怕觉迟。念头总是要起的,没有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只有靠时间和长期的修习。但念头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念头本身的性质是空,你怕它干什么?当然,最重要的是,你要意识到它是杂念,重新回到关注呼吸上来,就行了。能够敏感地提醒自己这是杂念,这种敏感就是觉悟,觉悟快,就不怕。当然,如果你念头来得太频繁,太猛烈,也是有对治方法的。”
我迫不及待地追问:“刘大哥,你教教我,怎么对治?”
他在电话那边稍微停顿了一下:“言多必失,刚才我多嘴,让你的杂念又多了一个。其实只要不在乎念头,觉悟起了,念头就不是障碍。你非要把它认为是障碍,非要解决它,那就是把简单事情搞复杂了。我没在你身边,无法知道你的具体情况,如果你非要我讲对治方法,我可以跟你讲一个。如果念头来了,你就看它是从哪里来的。是从心里来的?心在哪里?是从呼吸来?是从大脑来?总之,你找它的来路,肯定找不到,那你看着这个念头,看它是怎么跑的,跑在哪里去了?你肯定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跑的。既然你不知道它从哪里来、跑向哪里去,那它就是空的,空的东西,你何必在意?你只做好你自己,只需要关注呼吸,就是抵挡一切念头的法宝。”
对方又沉默了一会,对我到:“庄,你是读书人,喜欢听大道理。我跟你讲一句:在一般饶思维中,念头犹如连绵的流水,抽刀断水,刀再快,水都是断不聊。我让你保持一个观察呼吸的念头,是让水流的动力减或者固定,让水保持安静地躺在水池中,犹如镜子一般,就可以照见世界了。不是要让你把水消灭,也不是要把念头消灭干净。没有念头的人,不是死人吗?但是,以一念代替万念是做得到的,你要有信心。”
他了半,我听得云里雾里,根本没理顺关系。但我记住了两句话:“不怕念起,只怕觉迟”,“以一念代替万念。”
刘大哥最后叮嘱到:“念头来了,它是空的,不要追逐它,不要分析它,不要试图把它弄清楚。一个空的东西,不要瞎折腾,它来就它来,它总还要去。你只关察呼吸,振作精神,回到打坐状态而已。”
这段好理解,与妍子的“任它千路来,我只一路去”一个道理。
当呼吸极其微弱的时候,几乎感受不到呼吸的存在,有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肚脐一张一合,仿佛在代替呼吸,有时我感觉整个身体的毛孔张开,自动与外界交换气体。
我看过一些道家的书籍,仿佛与这种情况有些相似。比如道家有一种功法:胎息法,就是达到胎儿在母体时的状态,与母亲的氧气交换,靠肚脐来进校还有身体毛孔张开,自然与外界交换气体的情况,是不是类似于生物学中,胚胎与外界进行氧气交换的情景呢?
如果是这样,肚脐和毛孔能够与外界交换氧气,那么同样也可以交换能量,就像脐带是母子之间能量的交换通道一样,这样的话,人不吃饭,直接辟谷食气,是不是真的有可能呢?
这些都属于我在平时的胡思乱想,打坐时,根本不能这样动心思,因为,我只能关注呼吸,以至于身体即使有什么现象,连关注它的心思也不能多。
意识犹如流水,始终连绵,没有丝毫截断。
而我们的现金流,也渐渐开始到账。酒吧的一用了,工厂的利润也开始汇入我们的账户。过年后,新的生产计划排定,除去原材料、人工工资、管理费用、机动费用,今年的成本也基本上有谱了。军队将去年的应付账款已经付清,税收清结也做出了账,剩下的净利润,也有不少,当然被打进了账户。
以前,我在算命时,是一份劳动一份收入,与苏等合伙后,收入也呆在账面上。但自从接手工厂,拿下项目来,我才知道资本的力量。我付出了很少的劳动和心思,就得到如此大的收益,有时感到内心不安。
对这种现象,妍子是司空见惯,她认为这只不过是一次成功的投资行为。但对于我这个习惯以自己的劳动赚取钱财的人来,大把的金钱真的砸到自己头上,还有点不适应。
仗着自己学过几经济学,我开始了简单的分析。按经典的制造业为模型,一般认为,老板的利润约等于所有工人包括管理人员的劳动支出。按马克思的术语,可以简要地认为剩余价值率为100。但是,我所得到的利润,明显高于100,几乎要达到200了。这是按原理的推断。按实际的现状,我们也可以横向比较,在温州相似的工厂,他们所得的利润,平均起来,根本没有达到100,这是什么原因呢?那么,我得分析一下我与其他工厂的不同。从项目来看,我具有某种垄断性质,因为我产品的价格几乎是官样文章确定的,不反映市场均值,所以我得到的是垄断价格,况且这个产品是由我们一家生产,取得了垄断地位。这是从价格上分析,其它厂家没有这个条件。反而,他们因为产品过剩,打价格战,所以剩余价值率肯定就偏低了。另一方面,我为什么可以得到这个项目,取得垄断地位呢?因为这与技术有关,我们在这个产品上的技术能力,基本上做到国内一流水,能够跟我们竞争的,只有国有企业,况且,他们缺乏竞争的动力,所以,我是收割了技术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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