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战斗的时间并不长,但大部分情况下,战斗的惨烈程度,和持续时间其实是呈反比的。甪德带的人有六十多个,现在已经折损二十几人了,夏奇知道这六十多人已经是部族中全部的战士了,这样的损伤,根本不是他们那个小部落承受得起的!
夏奇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必须这样做的理由,不过这二十人多的牺牲,带来的回报是肉眼可见的。虽然他们对人类一方造成的杀伤不算太大,但却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干扰,“龍”趁着这个机会对人类的阵型进行了两次冲击。
有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如果一千五百人的队伍,打完之后能剩五百人并取得胜利,那么一千人面对同样的敌人,基本上是不可能打赢的。甪德等人为局面带来的,正是这样的改变。在人类一方的眼中,原本已经十拿九稳的胜利,就这样远去了。
当获胜的希望变得渺茫之后,人类开始出现了动摇。甪德等人见到这种情况,当即决定撤离战场,但赫尔曼等人当然不会就这样放他们轻易离去。甪德在队伍末尾殿后,和追击赫尔曼等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如果是平时,甪德仗着远人类的体质和主场的优势,虽然不敢说能以一敌四,但想要逃跑还是不成问题,但遗憾的是他之前受了不少伤,加上魔力所剩无几,在赫尔曼等人的纠缠之下,现在已经和自己的族人拉开了距离。
瓦丽塔塔跑了十几米,现了这边的状况,连忙回身营救,在这种情况下回头,明显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
甪德觉得自己应该骂瓦丽塔塔一顿,但这一刻,他的心中却升不起一丝责备的想法在那次灾难之中,两人亲眼看着父母死在自己的面前,从那之后,两人就成了彼此唯一的亲人。如果此时双方的位置调换,甪德知道自己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实际上真正让甪德心疼的是,三阶实力的甪德,牺牲自己,或许可以救瓦丽塔塔一命,但二阶的瓦丽塔塔此时回头,却只能是白白送命罢了。
两人的距离渐渐接近,但也就是在这时,排弩的弩箭已经指向了甪德,两人的生命危在旦夕。就在这一刻,一支秘银长矛带着呼啸的狂风飞向了排弩,弩车上的半圆形护盾被击穿,长矛直接插进了弩车的射槽中,卡死了弩床的结构。让夏奇遗憾的是,排弩中的弩箭并没有被这次的攻击引爆,毕竟魔法道具不是炸药,没那么容易被误触。
“果然是奸细,你这个叛徒!”有人红着眼睛怒视夏奇。
夏奇耸了耸肩,从最初的尼尔森开始,到现在的这些人,一直都怀疑着夏奇,苦苦寻找着证据,想要证明夏奇是一个叛徒。但夏奇现,在真的做出背叛行为的时候,自己的心里其实是没有任何的压力的。
上前迎了两人几步,夏奇帮瓦丽塔塔扶起了甪德,三人快离开了战场。
甪德等人离场,剩下数百的人类士兵,已经丧失了士气,在“龍”的攻击下一触即溃,慌忙逃离了战场,龍对这些人进行了追杀,直到自身的力气接近耗尽,才转身沉入了沙海。三千人的队伍,最终只剩下了四百。丢盔卸甲的四百多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夹着尾巴,逃离了沙海。这些人中的大部分,这辈子都不会有勇气在踏入这片沙漠了。
在脱离了战斗之后,夏奇给甪德等人简单进行了治疗,但除了必要的交流之外,双方并没有多说一句话。夏奇跟着他们一路前进,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甪德他们的族人在营地中等着他们,但是在所有人都进入了营地之后,依然还有大批的人站在营地口张望。
到达新营地的半个下午,夏奇都没和甪德说上话。夏奇只能自己找了个不那么显眼的角落,一个人坐下,之后的一段时间,瓦丽塔塔也来到了夏奇这里,在他身边坐下,轻轻地靠着夏奇的肩膀。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夏奇不好推开女孩儿,只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如果这名男孩对女孩有想法,这种时候肯定是会伸手搂住对方的。现在这种情况是想不了太多了,夏奇只希望瓦丽塔塔过后回想起来,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晚饭时众人吃的是风干的鱼肉,很硬,但勉强还能够下咽。
“现在可以和我说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晚饭过后,众人的情绪稳定得差不多了,夏奇向甪德问道。
甪德看着夏奇,心中有些遗憾也有些惭愧。事实证明了,夏奇是站在他这边的。如果甪德早点将事实告知夏奇,也许这惨烈的一战,也就不会爆了。不过,虽然心中悔恨,但如果让甪德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有些事情牵扯到的关系实在太大了!
“你想知道什么?”甪德问夏奇道。
“很多东西。”夏奇夏奇说道,“先是最关键的问题,为什么你们要拼上性命保护龍,之前动手驱赶人类,我以为你们是担心龍被激怒之后波及到你们,你们也默认了这个说法,但从今天的情况来看,这个解释明显是说不通的!龍到底是什么?它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向人类起袭击?还有,在那片沙地之下到底有什么?你们那片沙海之下的情况并不是一无所知对不对?”
夏奇一口气问出了一大串问题,甪德听完后沉默了许久,最后长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你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了要回答你的问题,我们还要从头说起。”
“那就从头开始说。”夏奇点头,“从多久之前开始都没问题,我现在有的是时间!”
“真要是那样的话,还要从我们的种族说起。”甪德抬头眺望着远方道,“我们的族群,在这片沙漠上已经生活了数千年了,人类的国度中,很多人可能都忘了我们的名字。我们的种族叫做沙蝰族,是蜥蜴人中的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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