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王。”范文程站起神来,轻轻摇头提议道:“不知岳托所说来犯者何人?莫不是朝鲜。”
“不会。”宁完我接上范文程的话,不屑道:“怎么可能,那等微末小国,拿不出实力来。”
“范先生,宁先生,听听岳托的说话。”皇太极打断了这二人的谏言,转而对岳托道:“岳托,有什么就说吧,到底是什么人。”
“是。”范文程、宁完我恭敬的退下,只是范文程身体僵硬了下,显然是看到多尔衮眼中一闪而逝的怒气。
范文程不动声色,只是心里感叹一声,不再言语。
“汗王是否还记得年初的孔有德等人送来的书信。”岳托岔开话题道,也让皇太极等人一头雾水,自然是听不懂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莫不是孔有德等人攻打的佟养性?”代善皱眉道:“我大金对他不薄,投了他处又来为难我等,女真人的勇士也不是纸糊的。”
“怕是此人如今的主上所来。”岳托断言道,自是自信满满。
“喔?怎么说?”皇太极好奇的问道,岳托的答案给了他意料之外,孔有德的主上?不是朝鲜那又是何人?
“汗王是否还记得孔有德所言?”岳托不卑不吭的道。
“本王自然记得。”皇太极颔首。
“投了他处小岛,此处自然是有我大金所不具备的水师,这才逼得孔有德不得不投奔,只是这海上能有如此实力的寥寥无几,一个既是大明,另一个就是朝鲜,更远些的倭国都有可能。”
岳托推断道,众人脸上却多是不以为意,这些谁都知道,不需你岳托特地说出来一趟,只是若是孔有德投了朝鲜还有可能,去投大明?除非不想要那脑袋了,孔有德等人可是叛军,大明王庭对内对外都未软过,更何况区区一个反贼,早早的就挨砍了脑袋。
“继续。”皇太极轻声道,显得很是满意,这个岳托,条理清晰,这般虽然费事,可却让听的人一目了然。
“可小侄最近发现倭国与朝鲜之间有了另一股势力。”岳托断言道,只是他说出的话顿时引起众贝勒的轩然b。
“胡说。”豪格站出列大声呵斥道。
“怎么可能。”相比之下多尔衮则是一脸震惊,怎么可能有人能在大金的眼皮子地下拉拢起怎么一股势力,那岂不是另一个毛文龙?
至于豪格,则是皇太极的第一子,天命六年六月晋封为和硕贝勒,地位尊崇,只是和岳托平日里素有罅隙,又因为皇太极的缘由对多尔衮兄弟三人多有不满,这才很少在贝勒聚会中发言,只是毕竟是皇太极长子,此话一说,就是多尔衮也不得多讲,而是让给了豪格。
“三四万兵卒,至少要大船三四十艘,何人有如此实力?即使当初的毛文龙也没有,哼,岳托你要小心点说话。”豪格叫嚣道,显然是认为岳托在信口雌黄。
场中的聪明人却大多看出了情形不对,豪格此言简直就是直接驳斥了岳托所言,根本就是借题发挥,而且,豪格竟然还提了毛文龙,这可一直是汗王心里的一梗刺,如今虽说是拔了,眼看眼下还可能又长出来,皇太极岂能继续面色无常。
但豪格毕竟是皇太极的长子,皇太极面色不愉,却也未曾当面呵斥,只能低声催促:“岳托,有何话,快些讲出来。”
“都是些汉人习性,莫不是岳托你跟些个汉人太亲近了些?”豪格不满的大放厥词,大家却都是见怪不怪。
豪格不比多尔衮,多尔衮平日里还算恭谨,对汉人官吏至少表面上还有几分亲近,多铎是他弟弟,今日这般也算例外。
豪格却是皇太极长子,这要摆在大明可就是皇太子,日后荣登大典的人物!在大金虽说是诸子争位,依旧身份尊崇,只是这对汉人官吏一直看不上,对于岳托讨皇太极的喜欢自然也是心中早生不满,如今想来是借此发作一番。
“岳托不敢。”岳托不卑不吭的道,回复了豪格所言,只是心中尚有几分窝火,豪格此言虽是嘲讽汉人,实实在在是在打他的脸。
“臣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岳托不软不硬的顶了一句,只是这话却是对皇太极说的,不再自称小侄,而是明面上的臣子。
“哼。”豪格冷哼一声,此时也不敢再多言,他就是再笨,也心知再是多嘴就是自找苦吃。
毛文龙此人可不仅仅是皇太极心里头的别扭,即使如豪格这等狂妄之人也生怕哪天毛文龙的流民大军稀里糊涂的打到沈阳来,到时候若是一时凑不齐旗兵马,那只剩狼狈而逃的份。
“前些日子臣发现了一件事。”岳托微微一顿,紧接着道:“关内与我大金关系紧密的晋商此番查到了一个消息,山东有股势力把手伸到了关外,而且还坑了这些晋商一把,使得我大金损失了五六万两银子。”
众贝勒一脸诧异,五六万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使如此时的大金,拿出来赏赐下属的大多是一二百两,相比之下五六万两那就是天壤之别。
“损失的都是些大明的奇珍异宝,算不上什么真金白银。”岳托解释道,随即略微沉吟:“可臣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些白银的流向竟然是山东的登州,并且派去打探消息的晋商还发现,这伙人每月都要从莱芜矿监丁旭那里购买铁矿石,也同样是运到登州后一无所踪。”
“会不会是登州总兵刘泽清?又或者是山东总兵邱磊?”皇太极沉吟片刻,问道。
“有可能是。”岳托微微一躬身,有几分不屑道:“邱磊此人尚不可知,只是刘泽清此人我等却是打过招呼,若说私吞兵饷尚有可能,若是私自拿钱购买铁矿,定然毫无可能。”
皇太极略微点头,刘泽清此人曾是辽东守备,后加为参将,却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当日领着众多明军屯兵关外互相支援,唯有刘泽清惧怕死守待援,最后却被明庭论了个御敌有功,至于那些死在关外却大多成了罪臣,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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