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算是鲁王的血脉和当今皇上离得太远,那也是皇亲,当初成祖定下规矩不让藩王出了属地,也是为了皇位着想,才把藩王们给禁锢住。
“公子,我只是随便说说。”孔茉露的表情神色一暗,她也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却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的,说话那么不知羞耻。
“一起出去走走吧。”方凯这个时候也发现有所不对,虽然觉得荒谬,只是又不能不管,毕竟眼前的郡主偷偷喜欢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恩。”孔茉露低着头轻轻点了点,踩着莲花的碎步子紧紧跟着方凯的步子。
方凯用余光看过去,无意中想起了那般‘步步生莲’,一脚踩着一朵莲花般的美态,兴许是孔茉露男装的时候为了掩饰,走路的姿势都和此时不一样。
“你应当是鲁王府的郡主吧,不该姓孔,而是姓朱。”方凯一句道破了孔茉露的身份,这个并不难猜,只要注意观察就够了。
“恩。”孔茉露,或许是朱茉露轻轻点点头,再次以‘恩’回应了方凯。
“郡主的身份可不是一般的娇贵。”方凯笑了笑,毫不在意道。
只是听在孔茉露耳中却是另一般滋味了,喜的是对方这语气显然是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只是这不在意又怎么了,眼前这人,好似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点出她的身份就像是要告诉她,两个人根本不般配似的,孔茉露幽怨的望着,心头不知有几多环绕。
“要这名头有何用。”孔茉露微微皱着眉头,轻轻叹了口气,展现出几许女儿家的柔态。
方凯这才想起大明的藩王,怕是历朝最窝囊的藩王之一了。
大明的开国太祖自作聪明的封了一堆子孙兄弟作为藩王,只是到了成祖,藩王的权利几乎被消减一空,毕竟明成祖朱棣就是靠着推翻自己的侄子才能登上皇位,他也自然不许别人染指。
于是这大明的历代藩王便是可有良田千顷,终其一生只能在封地内不可外出,只能被囚禁其中。
大明的藩王确实要之何用,方凯不得不摇摇头,不自由毋宁死,更别说这些个自小就娇生惯养的藩王,郡主了,即使再是衣饰华丽,玉盘珍羞,出不了区区一个封地,岂不就如大点的囚徒一般了。
不过,眼前的郡主千金,可不仅仅是只出过鲁王府的人物,甚至还到过大明的都城,只是这一生,怕都仅有那一次而已。
毕竟,大明的锦衣卫不是拿来看的,平日里对藩王的监督虽然尚可,只是若藩王过了界限,怕即使是皇亲贵戚那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方凯微微叹气,如果这般想下去,那就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毕竟这大明,不管是谁,看似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大明的崇祯皇帝是如此,藩王更是如此,平民百姓哪个不是无路可走才会揭竿而起的。
要说真正活的舒服些的,只会是那些世家大族,权贵豪族,墙头草般的人物反倒是活的最滋润的那一类,这些人是在不停压榨着平民的吸血鬼,以及让天下动乱不堪的罪魁祸首。
只是这些人在朝廷眼里看来,却是大明的梁柱,宁可丢了天下的民心,那也不愿得罪这些个祸国殃民之辈。
徒然可笑,岂能不笑,方凯笑了笑,很想笑,可他把自己的胡思乱想驱散到一边,想这些东西,时间跟地点都压根不对,这里也不会有人和他产生共鸣,想了也没什么用处。
“贵为皇室,不得已而为之。”心思灵巧的女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有发现对面的那人已经走了神,反而为自己的身份辩解,只是这番辩解,听在她自己耳中都觉得甚是苍白无力的很。
“既然不想当皇亲国戚,那就不当又如何。”方凯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句,说完自己却摇头笑了笑。
这血缘在那里,又岂是说不当就能不当的,即使能剪开,那也是剪不断理还乱了,除非眼前的孔茉露能舍得。
孔茉露眼前一亮,随之又暗了下去,只觉得自己今日确实说的太多了,从在王府出生到如今,怕是说的不如今日说出去的多。
“谈何容易。”孔茉露扔下了最后一句,转身就离开了曲阜粮铺,只惹得方凯大眼瞪小眼,自己莫不是说错了什么。
可他最后还是苦笑了笑,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究竟是什么事,说到底,他方凯没招谁也没惹谁的,怎么的就凭空有了人不声不响的看上他了,而且这还是郡主级别的,摆现代那至少是个胡润百富榜前十位的千金大小姐的级别了。
好在纵然方凯被弄得有些头昏,但这也只是插曲,第二天曲阜粮铺的李掌柜就找上门来,将刚定的生意照定,双方都规规矩矩的写下了字据,一万石的粟米,顺带还附送了一些可种的种子,这些都要在七天内才能付清,毕竟不能老向外买粮食,至于方凯,拿出的是给予曲阜粮铺整个曲阜出售盐货的代理权,由方凯提供盐货,鲁王府负责出售。
这么个字据看似鲁王府赚了大便宜,毕竟方凯得提供盐货,而且还得原价购买粮食,只是这一折算,鲁王府自然希望能多卖些盐货,这样一来,他方凯只需要坐着等收钱就可以,再划算不错了。
登州卫的李焦无法把消息传过来,方凯便打算在曲阜城多盘桓几日,适时的方凯想起济州岛上铁器严重不足,这才想起自己貌似漏算了一个重要的地方。
莱芜冶铁所,大明的官方冶铁所,方凯刚刚穿越时的所在,他竟然忘记这么一个重要的地方。
既然想到了,那也没什么道理不去做,方凯随即让马户带着一部分钱财先赶去登州,然后在那听从李焦的吩咐,李焦在登州卫不仅仅是拉拢孔有德等人,其余重要的事还在于将私盐网逐渐散布出去,这件事交给李焦来做再适合不过。
并且马户的性子急躁,拿来磨练磨练性子也再好不过,总不能一直放在身边。
这几日倒也风平浪静,鲁王府的粮草一船一船的运出去,这些被雇佣的船只都是鲁王府的私产,根本就不管到底会在哪停下,粮草运到何处,即使是登州那也无所谓。
毕竟,如今这整个山东着急用得上粮草,手上又不缺金银的,那就只有登州的叛军了,鲁王府并不笨,但猜到那又如何,大笔银两就在眼前,即使是大明的藩王,也没道理有生意不做,如若是半年前贼军势大怕是鲁王还有所犹豫,毕竟这可是资敌。
若是叛军闹的大了,打到曲阜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可如今谁都看得出来,登州的叛军只是苟延残喘,如今就算是卖了再多粮草又如何。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