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凯去拉孙和斗,孙和斗也趁势站了起来,只是这话的意思倒是很明白。
孙和斗哪会听不明白,对方显然是不会逼他表态的,只是在没救到孙大人之前,他又岂能不乖乖听话,若是真的救到了,他孙和斗感激流涕尚且来不及,到时候怕更是任人揉捏了,他孙和斗又岂会不明白这个到底。
只是到了此时,唉,到了此时,如若不家破人亡就是好事,哪还顾得了那么多了。
孙和斗心中哀叹一声,却也不得不答应了方凯的条件。
“那就谢过方将军了。”
孙和斗拱拱手,来的痛快,却是失落的走的,也不知走的时候心中想的什么,总之,手下人的心思方凯虽然想管,可他精力有限,也管不了那么多。
孙和斗除了走了之外,带来的正面好处就是孙家三兄弟呆着的庆尚港可以让方凯真正的高枕无忧,虽然从刘四传来的私信里,孙家三兄弟总不是那般安分,甚至打起了拉拢刘四的主意,只是方凯把刘四放在庆尚港本身就是为监视孙和斗,这番拉拢也就成了泡影。
“赵孟,帮我送封信到登州。”
方凯安排的亲卫副头领赵孟走进大帐,这个亲卫副头领是赵孟自封的,刘四是正的,那他赵孟自然是副的。
要说赵孟也是跟随方凯的老人,从方凯在莱芜时候就跟着三十四个人之一,同样出身辽东的破落户,被女真鞑子像赶羊似的赶进了关内,然后就跟着方凯闹事,虽然不如刘四,李焦那般交心,却也算得上方凯不多的心腹。
“方大哥,送到李哥那么?”赵孟算得上伶俐,所以一猜既透,眼神里也比起刘四多了分机灵。
“就你聪明,呵呵。”方凯微微笑了笑,把信封直接拿给赵孟,登州只有一个李焦被安排在那,不送给他送给谁,所以赵孟的这句话本身就是空话一句,但他机灵,只要和方凯搭上话就是好事。
“又是那个臭书生给写的?”赵孟撇撇嘴,满脸的不屑。
要说这个书生是谁,这个人倒也成了方凯一众人里都知道的人物,怪只怪此人被方凯囚禁在这里,但又不限制自由,于是就少不得到处走动,一张嘴巴到处游说,连赵孟都得心烦,只因脱下官府后喜欢穿着儒服,赵孟喊得顺口,在方凯面前也叫出了来。
可自家这些人都是穷苦出生的,就一个孙家三兄弟识文断字,可他们离得太远,于是能够帮方凯写这封信的人选只剩下两个,那两个朝鲜县令,车晚真太倔,摆明了不肯合作,方凯只得去求那个李姓县令,只是最后带回来的还是一张白纸,李县令其人虽然会说大明官话,只是这母国文字,却是九窍通了八窍,一窍不通了。
于是方凯还得去求车晚真,车晚真一开始不答应,摆出一副一心求死的模样那方凯也没辙,他还真没强逼着过谁干过什么,这事险些就拖了下去,方凯都打算让人直接给李焦带口信了。
第二天车晚真让看守捎来口信,然后就是主动请缨,条件不多,不限制自由就行,于是方凯也大手一挥,答应了车晚真,自此车晚真就成了方凯的御用写手,赵孟才有那么个又字的说法。
这倒不是方凯有多信任车晚真,不过好在大明的字和后世的繁体字差别不大,清朝几百年也没改变过大明制度,太祖建国后虽然改用了简体,可往日不管是玩游戏还是看资料,繁体字还是随处可见,所以方凯就算不会写,总归还是认得大部分,至今也没从车晚真的信里看出什么疏漏来,一来二去这信任就积累下来了。
“方大哥,您这次又打算让李哥买什么来着。”
方凯平日和赵孟嘻嘻哈哈惯了,平日里方凯也不忌讳告诉手下普通的决策,这纵然是累计下来的友情,但和方凯平日的御下宽松也有关系。
“不是让他买什么,而是让他去多卖些东西,扩展销路。”这次方凯也不例外,反正不是太重要,让手下人知道也好,这样也让赵孟等人以为自己并不把他们当外人,所以他笑笑就回应了赵孟。
“那我这就让人送去。”赵孟低声就出了方凯的暂居地。
赵孟虽然机灵,可他不笨,所以该问的可以问,涉及他不该问的,赵孟打死都不会多问一句。
比如卖些什么东西扩展销路,这些根本就用不着写一封信,该说的在李焦没走之前方凯就曾说过,但方凯既然告诉他了,那就是一种信任,即使这句话里只说了一半。
至于信里到底写的什么,知道的只有两个人,车晚真和方凯,还有就是过阵子就会收到信的李焦。
紧接着跟着信一块出发的还有三百多的人‘普通人’,这些人要说不普通在哪,没人说得出来,反正是老幼妇孺都有,四五十岁的老头子,年轻力壮的机灵小伙,并且这些人带的辽东口音也没那么重,看上去就像是在辽东呆过没多久的辽东人,寻常人自然分不清。
至于这些人摆明面上的作用,那是用来卖盐的,方凯总不能让自己的盐货老卖给沿海的盐贩子,这些人可不会出什么大价钱,除非让自己来卖,所以让三百多个‘普通人’送给李焦,这合情合理,任谁也看不出破绽。
压根就没有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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