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念?”
“是不是写的很差劲,念出来让人作呕?”
“管他如何,先念出来再说。我们等的快要急死了。”
“安静!!!!!!”
嘈杂的纷乱声,却惹恼了梁思齐。
平日里儒雅内敛的老夫子,此时须发皆张,虎视眈眈地瞪着台下的人。
“全都给我噤声,稍等片刻,少不了你等耳福。”
吼完,他又赶紧变成了乖宝宝的样子,继续低眉垂目地欣赏起陈玉的作品来。
至于其他的官员和大儒们,却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过,似乎脑袋已经和陈玉的作品黏在一起了。
这一下,台下的众人更加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作品,竟然让一帮见惯了风月的大人物们都如此膜拜呢?
李孟奇和赵御秋也隐隐感觉到了压力,只是作为竞争对手,他们也不好上前窥探,心里的好奇却让他们坐立不安。
陈玉写的很慢,也很用心,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把作品写完。
他轻轻地搁下笔,将将抬起头来,却吓了个半死。
“这你们”
一群道貌岸然、风度翩翩的名士大儒,此时就跟要饭的一样跑到跟前来干什么?
没等他继续说什么呢,一个大儒突然发出了长叹。
“此词知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另一个大儒赞同地点点头。
“哎,这首词一出,从今以后,七夕佳节恐怕是没人敢动笔喽。”
沐天舒则目不转睛地盯着案牍上的字,一刻也舍不得转移目光。
“道不尽的七夕盛况,说不完的人间情缘。从今以后,恐怕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要捧着这首词憧憬姻缘了。”
梁思齐的感受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哪怕是亲眼见证了陈玉一笔一划写出来的,但他还是难以想象,这样的作品竟然是出自自己学生的手。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是陈玉的老师。陈玉会名扬天下,他这个老师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日后只要提起陈玉是自己的学生,人们看向他的目光自然也会崇敬起来。
一想到这般好处,梁思齐就按耐不住了,看着一群评委们,赶紧问道:“各位,这首词若何?当在这次比试中,排名如何?”
一个曾经在顶上天酒楼见过陈玉的大儒摇头感慨起来。
“当日陈公子一副对联,便已让老夫心驰摇曳。如今这首词面世,还有什么评比的意义吗?”
另一个大儒也道:“没错。自古至今,所有的七夕词加在一起,与之相比,都好似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啊。”
沐天舒这个父母官也是爽朗大笑。
“哈哈哈,不用比,何须比?我齐州七夕佳节,有此名作面世,必定名垂千古。这可是难得的盛况,诸君理应同庆才对。”
他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心思也热切起来。
陈玉的这首词,很显然是要流传千古的。到时候,追本溯源,齐州七夕节肯定也会经常被人提及。
而他们这些参与者,自然也会青史留名,共襄盛举啊。
不少人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去之后,无论如何,也要在家族的纪事上把这件事写上。
至于沐天舒,则想的更加明白了。
这么一件大事,不详细地写在齐州志上,那可就太蠢了。
台上越是热闹,台下的吃瓜群众就越是心痒难搔。
看这意思,似乎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佳作面世了啊。
可到底是什么样的诗作,对于大伙儿来说,却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偏偏台上的这些老夫子们已经自嗨起来了,根本就不管台下众人的急切。
“各位,既然如此,那这首词就评定为本次比试的第一了?”
眼见着自己的学生大出风头,梁思齐的心情就飘飘然的。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件事确定下来。
“当得,当得。这首词不为魁首,天下人可要指摘我等有眼无珠了。”
沐天舒最终拍板。
“不需多说,这首词当为第一。”
他们说的热闹,可是却让一个人气坏了。
“安抚使大人,各位前辈,陈玉的作品若何,为何不让大家评判一番?如此就武断为第一,恐难平复悠悠之口啊。”
看着赵御秋气急败坏的样子,陈玉心里就只想笑。
这位也是高分低能的典型了,连话都不会说,就只是得罪人,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果然,听到他的话,沐天舒、梁思齐和一众大儒,全都皱起了眉头。
不过为了平息大众的质疑,也让赵御秋彻底死心,陈玉的诗词还是要与大众见面的。
当即,在梁思齐的安排下,那个战战兢兢的小厮开始高声朗诵起来。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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