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拐子是个单身汉,但是他的家里不乱,收拾的井井有条的,简单的家具,实木的桌椅,炕上铺着干净的被褥,炕头上有一条这里家家都有的狗皮褥子。
昏黄的电灯泡,光线不是很亮。王拐子让两个人坐在炕上,他把鸟枪挂在墙上的钩子上,然后,拉了一把凳子,坐在他们的对面,靠着身后的柜子。
柜子上是他工作用的工具,一个不锈钢的保温桶,和两条橡胶管,还有20毫升和50毫升的注射器。
王拐子看了几眼林洋,这才说“听说,你把你姑姑气的够呛”
林洋惭愧的笑了笑,“根本没有的事儿,你听谁说的?”
王拐子站起身,从柜上拿了两个杯子,从暖壶里往两个杯子里倒了点水。
把两个杯子分别递给林洋和佳佳,“小姑娘,你为什么大半夜的跟着他疯?”
佳佳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她刚要拿起水杯来喝,林洋偷偷的示意他不要喝,他每次来,都不会喝王拐子倒的水,因为他知道王拐还用暖壶移做他用,比如,给驴的小蝌蚪保鲜。
他不确定,这个装水的暖壶他用没用过装那种东西。尽量还是不要喝里面的水好。
佳佳不解,但没有喝杯子里的水。她对林洋还是比较信任的,这几天,山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她已经见了不少。
“你王姨还会骗我不成?”
呵呵!
林洋笑了笑,“王姨自然不会骗你,但是你敢保证别人不会骗王姨?”
“你小子不要狡辩,你的劣根我又不是不知道!”
“王叔,这样聊天就没意思了,有外人在场,你能不能给你大侄子留点面子?”
呵呵!王拐子笑了笑,“你小子还懂这些吗?竟然都偷到我的头上,给你半斤李子你要不要?”
林洋脸红红的,惭愧的低着头,“王叔,你不要纠结这件事情,这不是没偷成吗?”
王拐子转到炕檐边,从炕头上摸出笸箩,从里面拿出个油量的烟斗,林洋献媚似的跟近,从他手里把烟斗夺过来,“这是我给你弄的那个山骨朵儿做的吗?”
“是啊!”
“没想到你真的做成了!”
林洋惊喜的把玩着,他主要想转移王拐子的注意力,在佳佳面前,这个老东西一点儿不给他留面子,不知道一会儿他又会抖搂出什么,别一不小心,把他和丫妹儿之间的丑事再抖搂出来。
这次下山,还真大部分的原因是去找她呢!她跟他妈妈花姨一走已经好几年了,鸟无音信,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每每想起小时候在一起耍子,他那张萌萌的甜甜的小公主脸,一直让他十分的留恋。
都说女大十变,不知道现在她变成什么样了?
“我前天上山了!”王拐子说。
林洋撇了他一眼,“去见姑姑了?”
王拐子不自在的笑了笑,“我要是能那么容易见到她,你现在应该叫我姑父。”
林洋神秘的看了眼佳佳,佳佳只管低着头数王拐子床单上的小星星,对他们的谈话好像漠不关心。
“呵呵!你们大人之间的事情,我们小孩子不关心。”
林洋正往烟斗里装烟,把烟按的结结实实的,用嘴叼着烟斗,在笸箩里又拿出打火机,试着想把烟斗里的烟草点燃。
可是烟斗装的态实,根本不过气,半丝烟气都没有聒出来。
“你这弄的什么呀?根本是只死堂的。”
王拐子笑了笑,“你恁的能了,小孩子家家的,懂个毛。”
王拐子从他的手里把烟斗夺过去,并拿了笸箩,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把笸箩放在膝盖上,用一根竹签,把烟斗里林洋装进去的烟草挑出来。
“装烟草是个技术活,你懂恁多?”
林洋嬉皮笑脸的凑过去,“你装来看看,我学了不就懂得多了。”
王拐子撇了他一眼,“你要骑驴,跟我借了不就得了,干嘛要来偷呢!”
林洋站起身晃了晃手,“切!你把驴当宝贝儿,我来跟你借?你会借吗?返到以后见了姑姑又要说我的坏话。”
王拐子瞪了他一眼,“你怎知我不借?在是我的宝贝儿,他也是只驴子,能有你重要?”
“我勒个去,我啥时候在你心目中这么重要了?我有点儿受宠若惊啊,老叔!”
王拐子已经把烟装好了,点上火吸了几口,烟气马上弥漫了整间屋子,佳佳用手指捂了捂鼻子,王拐子的这些烟叶都是他自己种的,比蛟河老烟根儿还呛人。
佳佳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王拐子用竹签的另一头,像拇指粗细,按了按烟斗里的烟,拿着打火机没有再点火,看了一眼佳佳说,“你小子在你姑姑心里就是她亲生的,宝贝着勒!”
林洋就不能老实的在屋里坐着,在王拐子面前表现得像一个得了多动症的小孩,满屋子走来走去的,摸摸这儿,看看哪儿,现在正在端详墙上挂着的大鸟枪。
凤凰牌子的鸟枪,比其他的鸟枪都大,而且这是个老式侧击火的,没有枪栓,有扳机。
“你这样说,我现在借你的宝贝儿你借不借?”
王拐子看了一眼已经待的不耐烦的佳佳说,“你明天走不行吗?非要晚上走不成?”
佳佳总是觉得他这个屋子里有种怪怪的味道,可又不知道是什么味儿,以前从来都没闻过,他甚至想现在,马上,立刻,回医务室去,医务室尽管满是来苏和四消毒水的味儿,也比他这里好闻多了。
“明天早上骑驴到山口镇?你家驴子能跑多快?能赶上进城的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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