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羞辱的那一刻,林洋恼羞成怒,真想抡起拳头在他毛茸茸的,像裂开的毛丹一样的薄嘴唇上来两下。能不能满地找牙不知道,肯定痛快。喝不起咖啡的羞愧和被他侮辱的愤怒,瞬间能发泄出去。
“的是不是找死,看着老子好欺负吗?已经跟你道过谦了,老子朴实高尚的身份到你嘴里怎么就成贬义词了,的,弄死你信不。”
这家伙马上怂了,好像个玩变脸的大师,大胖脸痛苦的好像被狮子吃了一半身体的老河马,吓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车后座上坐着的满身名牌,花枝招展的女人,此时捂着脸大叫一声,啊!像躲猫猫似的,尽量把染成黄色头发的脑袋往车座后面藏。
“兄弟!兄弟!大哥!我错了行吗!对不起!以后您是我大哥!您别打我,你是不是缺钱?我有钱,我有的是钱!”
说着他慌慌张张的拉开副驾驶的抽屉,里面有个黑色的塑料袋,上面印着银行的,一捆一捆的毛爷爷在里面码放着,随手拿出一沓子。
“给!给!都是你的,都是你的了,够不够!不够还有。”
说着,他又从里面拿出一沓子来。
看到那些钱,林洋确实心动了,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要照顾两个孩子起居,还要上学,他已经体会到了缺钱的困惑。这里不是农村,没吃的了,可以去叔叔大爷们家里去借,这里不一样,这里没有大爷叔叔的,没钱真的不行。
和美女们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没觉得钱这个东西这么重要。顾大伟让王叔给他十万块钱,以后不要再跟佳佳来往,他认为那是对他人格的侮辱,所以他把那些钱扔了病房一地。
刚才喝咖啡因为拿不出二百块钱,他差一点钻进地缝里,再想一想以后的生活,钱真的很重要。他犹豫了,他塞在他手里的时候他有那么一丝丝的犹豫,没有像拒绝王叔的那十万块那么决绝。
在学校门口,正直家长接孩子放学的高峰期,不一会儿的功夫,周围围了很多人堵了很多车。你一言我一语的却没有一个过来劝和的。
“嗨!小兄弟打他呀!怎么不打他呀!像这种站道的司机就应该狠狠的打他!你们乡下人是这个,干就完了!打他丫的。”
说话的人在林洋的身后,用力的显摆着,他像白条鸡大腿一样的大拇指。
“你懂什么,那个乡巴佬是碰瓷的,好像是要钱不给,上来就想打人。”
他旁边的一个人,以为自己看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说出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你们都说错了!车里的男人跟他女朋友搞破鞋被他抓到了,找老婆不能找农村的,不知不觉你就被绿了!看吧!有热闹看了。”
“孩子!快走!像这种野蛮又无知的乡下人,以后见到了躲得远远的,他们不但没文化,身上还老多病毒,快走!”
一个抱孩子的老女人,腋下夹着个用玉米皮编织的时尚老年挎包,匆匆的从他们身边经过,两条腿都站不直了,特别突出的脚踝一看就是前半生在农村干惯了农活的。
滴滴滴!
还有在后面狂按车喇叭的!乱糟糟!
“大家都快过来看看啊!碰瓷的打人了啊!给了钱还不行还要打人啊!”
这货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可能受到了刚才议论的启发,立马转变势头大喊起来,像一只见到主人佯装狂吠的狗。
“你也打他呀!你那么大的块头还怕一个孩子,像这种没家教的,就应该找人教训教训。”
林洋的拳头举了举,还是放回去了,周围的议论势头马上变了方向,全是指责他的,很明显像他这种穿着打扮的人,手里拿着一沓毛爷爷很不正常,不是抢来的就是讹来的。
林洋刚往后退了一步,胖子一把推开车门,面对都是为他站脚助威的人群,脸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神情。
“你不是要打我吗?来呀!你打呀!你往这儿打,你们这些个野蛮人就知道打打打杀杀杀的,知不知道什么叫法律?你正在触犯法律,呸!我这是再对牛弹琴!有人能报个警吗!这个家伙是个碰瓷儿的!”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自己的脸。
林洋冷冷的笑了笑,真想如了他的愿上去一拳放倒他,可是他面对一群人的误解,他忍住了,他尽量把冲上脑门的气压下去,看着他张牙舞爪的大放厥词,他有必要和他辩解一番,粗鲁野蛮不是哪一种人群的代名词,像他这种衣冠楚楚的禽兽,不也是满大街全是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周围的人发名片。
“各位!我是个律师,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大家有法律方面的问题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像这种害群之马,我们绝不姑息,见一个抓一个,要勇于跟邪恶的犯罪分子做斗争。”
林洋静静的听着心里暗暗的骂道:“果然道貌岸然的无耻混蛋满大街都是,秦璐提醒他的时候他还不信,他以为这是个和谐的社会,人与人之间都应该友好的亲切的相处,怎么能和暗斗似的满大街都是骗子,满大街都是不明事理的龌龊小人。他现在领教到了,果然秦璐的所言不虚。虚伪比比皆是,看似和谐的外表却包裹着肮脏丑陋的人性。”
他一直抓着手里的一沓毛爷爷,用力的抓,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忍住自己的拳头,不会落在胖子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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