椭圆形,纽扣一样大小的跟踪器,在他的掌心托着,不锈钢的外表闪烁着银白的光。他的嘴唇干得发光,勉强的张开,嘴角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痕。尽管他是在笑,可是他的笑让人看着比哭还痛苦。
此时此刻,那个小东西比世界上,任何一款求婚钻戒都能打动她的心。由衷的喜悦难以言表,千言万语难以表达她对他的感激。
她激动的吻了他的手,他的手指粗糙得像干瘪的树杈,她就那样不自主的吻了一下,像蜻蜓点水一样,随性而发。
他只是默默的看着,没有感觉到他的双唇,他只能在回忆里找到那个在夜总会,他给她做人工呼吸时碰触到双唇的感觉,或是那一夜和丫妹分别时,一吻的甜蜜。很柔,很美,很幸福。
好久不见,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那只是个为挽救生命必要的一种手段吗?那时的双唇就像是外科医生手里的手术刀,直截了当,没有一丝杂念吗?
对了!不是道失踪的踏雪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回到山上了,还是被人抓住下了汤锅。还有龙套里的那块玉,也许那是一块没有任何意义,或是任何考古价值的一块边角料,可是对他不然,那是他身世的见证,那还是他认祖归宗的唯一信物。但愿不要和踏雪一起下了汤锅。
她细心的摆弄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转过身,偷偷的放在了自己身上,一个自认为非常隐蔽的地方。他以为没人发现他的小阴谋。
可那道简陋的竹门被人一脚踢开,闯进来的人,径直走到一脸惊愕的秦璐面前。一把抓住秦璐的衣服,嫩白的小手一巴掌掴在秦璐的脸上,她干裂的脸上,马上显出暗红的指印。
还没等秦璐愤怒的眼睛,看清她的模样,她一只手准确的伸进秦璐的衣服里,毫不客气的把那个椭圆形的东西拿了出来,不用仔细看,也知道这是个精密的跟踪器。在手里颠了颠,然后摔在地上,毫不留情的,用她脚上的皮靴奋力的踏得粉碎。最后还是不放心,拾起来又踹进了自己的皮衣兜里,大概是想带走扔进无边无际的大海吧!
“笨蛋!这种东西在这里是没有信号的!”
秦璐惊骇到全程只是看着,没有说出半句话!他想反抗可又放弃了,只能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她,把她的宝贝破坏掉。
闯进来的人是个女的,棕色的头发挽在头顶,用一只发卡别着,发卡上有一只非常显眼的兰花,一身黑色的皮衣,一张漂亮的脸上,虽然被大到夸张的墨镜遮挡了一半,但也掩藏不住她精致的五官轮廓。
特别是那张嘴,那双涂了口红的漂亮嘴唇,虽然怒气冲冲的样子,却有种摄人魂魄的魅力。
她躲在墨镜后面的那双眼睛,大概也在注视着秦璐。
接着,她用两只手指托着秦璐的下巴,围着秦璐不自在的身子缓慢的转了一圈,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指印,脖子,顺着耳后托起她一缕青丝,顺着如丝顺滑的发根向发梢滑动,当最后一丝头发在她的指甲上滑落后,她把双指放在鼻子前轻轻的闻了闻,嘴角浮起诡异的微笑。
她的头皮麻酥酥的,那种念头只是在脑海深处一闪,她马上觉得胃里翻滚,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
林洋半睁着双眼木讷的看着,把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刻在脑海中。
她没有再说话,又转到林洋的床边,她静静的站了一会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片刻,她麻利的转身,从屋子里走出去,动作犀利,帅真,没有半点牵挂,像个帅气的直男。
破旧的竹门被两个看守关上后,她和他们说了什么,声音很小。
秦璐的跟踪器被她踏碎的那一刻,她的希望也跟着被她踏碎了,他走后,她瘫坐在林洋的床边,她显得出奇的安静。
岛上夜里的风很冷,这间屋子的窗户和门甚至是墙壁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洞,屋子里的温度和外面的温度大概没有什么差别。
秦璐穿着短袖的夏装,整条胳膊三分之二都露在外面,她白皙的皮肤好像不能抵挡这股寒冷,毛孔收缩,皮肤不再光滑,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即使绳子早已经拿掉,手腕上被绳子勒出的血痕清晰可见。
风更猛了,整间屋子都在风中颤抖,从四面的孔洞里钻进屋里,周围被怪异的声音围绕着。
屋顶上吊着一盏满是苍蝇粪便的电灯泡,好像裹在一层半透明的纱里。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大概是电线老化,一闪一闪的,好像要发生什么灵异事件的前奏。
林洋迷迷糊糊的一觉醒来,感觉四周很冷。麻木的腿总算有了点知觉,他动了动,无意间碰到了她的身体。
她像从梦魇中惊醒似的,赶紧站起来。寒冷让她的双臂抱得更紧。她的长发被风吹得很凌乱,一直在他的两颊飘呀飘的,冷不丁看见这样的她,还以为是张哥哥的聂小倩显灵。
“你还好吗?我弄疼了你吧?”她看着刚刚醒过来的林洋,关切的说。
“没!我很好!”
林洋试着动了动,伤痕累累的身体,虽然有了知觉,可是比睡觉前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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