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祖母。”玥夜作了个揖。

“谢祖母。”纯姜跟着行礼。

祖母笑着喝了口茶：“好孩子，这花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可就交给你了，老身找最好的太医给你开个方儿调养身子，这些天你就别出府了，好好待在府里静心休养。”

“……是，祖母。”纯姜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下了。

“嗯。”祖母别有深意地笑着点点头，“用早膳吧。”

纯姜因为心情不好，草草吃了些就了事。玥夜看出来她心神不宁，碍于长辈在场没有作声。

用完早膳，父子俩就进宫了。

“祖母，我身子不适，先回房了。”纯姜想着先回寒夜殿和晓梦啼莺她们商讨一下对策。

祖母噗嗤一笑：“你也不必哄老身了，老身活了几十年，就是吃的盐都比你吃的饭多。你那点小心思，老身能看不出来？”

纯姜眉心一跳。

祖母察觉到纯姜的小动作，继续说着：“老身那儿子自儿媳过世后就性子古怪，方才顾忌他在，老身才未明说。以后在相府你只管把老身当亲祖母，老身之前说的话句句发自肺腑。”

“祖母！”纯姜蹲下身子紧紧握住那双布满皱纹的手，她这次是打心底里认了这个祖母了。

“好孩子，”祖母欣慰地笑着，看向身旁看起来有些小家碧玉的侍女，“她叫青儿，是老身母族的人，当初也是个郡主，如今只能跟着我这个老太婆了。”

青儿立即走过来扶着祖母的肩，嗔怪道：“老祖宗，瞧您这说的什么话儿，青儿是情愿跟着您的，这么多年您一直把青儿当干孙女儿对待，青儿感激您还不来不及呢！”

“你看她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祖母看着纯姜，笑得乐呵呵的。

“青儿姐姐生得好看，人也乖巧。”纯姜点头，笑着夸道。

“公主才真出落得亭亭玉立，真是倾国倾城般的美人，青儿也只能算是看的过去罢了。”青儿微微笑着，发自肺腑地夸奖纯姜的美貌。

“岑楼。”祖母叫了一声。

岑叔立即应声：“欸！老夫人。”

岑叔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跑进来，作揖道：“老夫人，有何吩咐？”

祖母看着他：“你亲自进宫把李太医请来为公主把脉。”

“是。”岑叔作揖退下。

“来，我们坐着等，”祖母扶着纯姜起来，“傻孩子！蹲这么久脚都麻了吧？也不吭声，倒是和夜儿一个性子。”

“不麻，才一小会儿，”纯姜笑着摇头，“祖母此话怎讲，无寐怎么了？”

“说来话长。”

哦？纯姜对花玥夜的童年时光充满好奇，她想更了解他一些。

“唉，这就要从夜儿小时候说起了……”

十年前，倪贤公主为花鸿儒生下一子，取名花玥夜。孩子很健康，但倪贤公主下身流血不止，生下孩子一个时辰后就去世了。倪贤公主一死，花鸿儒性子变得古怪暴躁，也没有再娶之意，所以一直对花玥夜严格要求，甚至达到了苛刻的程度。

每日卯时就要起来读书写字，辰时再去国子监念书。到了酉时岑叔把花玥夜接回相府，有专门的学士教花玥夜下棋、弹琴、画画。戌时花玥夜自己写题读书，花鸿儒处理完政务就会来批阅，但凡有一个错题就拿戒尺打十下手心。特别是深冬，本就冻得通红的手，被那么用力地打，痛到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