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在这儿的西医并没有发表意见,郝教授在于采蓝到来之前就已经为这个李丰收的妻子做过了诊断,见于采蓝问,也不推让,把自己的想法照实说了出来:“我看她的脉弦滑有力,舌苔白中带滑,心下有濡软不硬的包块,应该是痰热互结之症。痰热内凝、脉络淤滞。可用小陷胸汤来宽胸散结涤痰。小于你看呢?”
因为这个病人牵连着一个大案,郝教授也是怕万一他的诊断及药方不够精确,影响了病愈的速度,所以向李延彬提议请于采蓝过来与他一同会诊。
于采蓝又摸了下少妇的脉博,想了想,跟郝教授说道:“用小陷胸汤来宽胸散结涤痰这个思路我也是赞同的,不过在药材的配伍上,我觉得要略微修改一下,以栝蒌为主药,加大这个药的分量,加到30克应该可以了。另外要选择个头大,糖性足、焦糖气浓的栝蒌比较好。”
郝教授对于采蓝用药的严谨性心里是很赞赏的,两人便商量着把少妇的药方写在纸上,等到把李丰收母亲的病看完之后再让李延彬一起安排抓药的事。
金店劫案嫌疑人李丰收的妻子原本对自己的病感到很悲观,甚至动过自杀的念头。她觉得身体出了那么大一个包块,就在心下,一按就痛得受不了,就一直想着自己是不是得了绝症。家里又出了这样的事,婆婆也是一年到头的喘,如果不能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的话,她有可能会真的走上绝路,说不定哪天走到河边、铁轨上或者其他地方,一闭眼,便了此残生了。
可她现在看着那两位大夫的样子,似乎她的病也没什么了不起,还给她开出了药方。她心里便升出了希望,如果能健康地活着,至少她还能把孩子给照顾到大。她要是真的走了,她的小儿子就真的全完了,没有人能照顾他了。
她的眼光追随着两位中医大夫的身影,见他们这时候正围在她婆婆身边。女大夫已经给她婆婆把完了脉,正在跟老太太说话。
“老太太,你觉得吸气难还是呼气难?”于采蓝问这句话的时候,李丰收的妻子有些奇怪,治病连吸气呼气都要区分的吗?她只注意过她婆婆说话费劲,喘气也费劲,总是一副上不来气的样子。倒没注意过她是吸气难还是呼气难。
这时那老太太跟平时一样,想说话但是因为喘,而说得挺吃力的:“吸气难”说出这几个字,又喘了起来。
于采蓝没要求老太太再说话,只是告诉她:“下边我问你的话,你用点头或者摇头来回答就可以的。”
老太太点头表示明白,等她听于采蓝问她:“经常感到身上发热吗?”“嗓子痒痒吗?”她便点了点头。随之于采蓝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便扶着她躺好,让她先休息。
“怎么样?小于大夫?”李延彬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了,他对医学一窍不通,也只能安静的旁观着。见到于采蓝不再跟老太太交流,他便开口问了一句。
“可以试试的,郝教授你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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