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玩意!”
裴母继续咒骂裴春耕,但脸上的神色却不再像人在外面时那般粗野。
她接过纸笔,一边喋喋不休地骂脏话,一边神色淡定地和裴春耕笔谈。
半晌之后,纸上写满字,裴春耕看了看,眉心轻轻一拧,才拿起一支火折子,将这张纸烧成了灰烬。
……
裴韶音走进自家灶房,她琢磨半晌,然后洗菜摘菜,几乎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做一顿大餐溜须裴母。
怎么说呢?
她自家人知晓自家事,裴小五在家受宠,她占了裴小五的身子,平时面对哥哥们时还好。毕竟起初刚书穿时她得失心并不重,直至渐渐被家里这些人打动,才对这个家庭产生几分归属感。
如今,可能是她已经开始在意上了,而她到底不是裴母疼宠了十来年的裴小五,难免是有些心虚的。
她这边正忙活着烧火做饭,就听一道清浅的脚步声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脚步声悠远而近,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冷然清香。
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是她四哥裴冬藏。
“怎么啦?”
她见四哥表情不大对劲儿。
裴冬藏见韶音双手泡在水盆中,他蹙了一下眉,一把握住韶音的手腕,将韶音的手从水盆里捞了出来,然后又拿起一张帕子,仔仔细细地帮她擦掉沾在手上的水。
“不必讨好。”
他这么说,语气好似塞外的风雪,凛冽的如刀一样。
韶音盯着他看了半晌,才一顿:“我觉得……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
裴冬藏下颚一绷:“没有误会!”
说完,他又垂了垂眸,又继续道:“若她当真长了脑子看出来,也不必怕,四哥和你一起离开,咱们去外面自立门户。”
韶音哑然。
看来四哥和裴母之间的矛盾不可谓不大,但韶音自诩看人还算是有几分眼力,罕少会有看人走眼的时候。
所以她也不大明白,四哥这疏离冷漠的怨气到底是从何而来?
努力回想一下裴家从前那些事,貌似……貌似裴母对家里这些儿子一直不大好,就像最早三哥说过的那样,连对一个养女都比亲生的上心。
而且据传裴母重女轻男,当年嫌裴父肚子不争气,连着生了四个全是儿子,并以此为由休弃了裴母。
她心想这没准就是四哥的心结。
韶音收回视线,继续整理粘板上的青菜,她一边拿起菜刀切葱一边说:“我觉得,眼见未必为实,若你娘当真重女轻男,这些年为何一直没再娶续弦?”
裴冬藏讽刺一声:“你以为就她那样的,会有哪个男人看上她?她倒是想娶,可她……”名声早就烂大街了,又泼又俗,对男人不好。
这裴家就像是火坑,真要是有没长眼的嫁进裴家当续弦,保不准后半辈子就得陷在这个火坑中。
韶音摇头:“我倒是觉得,你偏见太大。”
裴冬藏薄唇一抿。
他心情不好,秉着多说多错,他闭上嘴不再言语,免得因为这些破事儿害音音跟着他一起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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