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韶音几人宿在朱翠阁中。
而等宴二爷从沈家出来后,顶着脸上长长一条鞭挞出来的伤痕,他走进揽月居,便有人立即递来一瓶白玉膏。
“这白玉膏是裴公子那边让人送过来的。”
沈宴之取出一些白玉膏,凑在鼻尖闻了闻,他笑道:“怎么和往常不太一样?”
对方欲言又止地看了沈宴之一眼:“二爷,您真就这么纵容着?这三天两头的,沈府那边何时是个头儿?”
沈宴之弯了弯唇。
“说来也不怕被你们笑话,可,我那母亲越是如此,我反而越有一种活着的感觉,免我沉溺于一些有的没的,忘了当年那些个事情……”
更像是在提醒他一样。
就好比近日跟在音儿身后乐不思蜀,险些都忘了,自己还曾背负着血海深仇。
如今挨上一鞭子,反而清醒了不少。
“不提了,我有些乏了。”
他握着白玉膏转身上楼,等房门一关,神色凄凄寂寂。
不禁想起年幼时,儒雅慈爱的父亲,乖巧文静的姐姐,也曾泡在蜜罐里。
但那段日子,于这漫长的时间来讲,太短太短……
……
……
翌日。
朱翠阁。
韶音睡醒,刚推开自己这个房间的房门,就见三哥裴秋丰杵在门外头。
她愣了下:“怎么了?”
裴秋丰:“……”飞快地瞄她一眼,连忙收回视线,一副不大自在的模样。
他没好意思说,在今日之前,他们兄弟和音音住在同一个屋子里,冷不丁的突然分开睡,他这心里没着落,总感觉不太安稳。
以至于天还没亮就起了个大早,跑来音音房门外头守着。
他尴尬地咧了一下嘴,然后反手掏出一只烤地瓜。
“昨天半夜我饿了,就用小灶烤了个地方。你尝尝,可甜了!”
韶音接过来,她笑了下,“谢谢三哥。”
“谢什么!”
裴秋丰豪情万丈的。
韶音心想,就目前这情况来看,她和二哥四哥相处时稍微有点压力,反而是面对憨憨的三哥,倒是更自在一些。
因为她明确二哥四哥的心意,她知道那两人在想什么,可三哥明显还没开那个窍儿。
一这么想她又不禁头痛,心道,本就是一家人,本就是住在一处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关于这桩情感官司,还真是不大好处理。若把握不好尺度,没准会伤了一些人的心。
哎!
也是难办。
……
“大哥??”
正当韶音和几个哥哥准备打道回府时,就见大哥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袱,竟一副想要和他们一起回去的模样。
对此几人有点惊讶。
裴春耕不着痕迹地瞟了韶音一眼,才沉稳说道:“我也该回村里露个面了,而且……如不出意外,娘应该也快回来了。”
不提这事儿韶音都快要忘了。
裴家可不仅仅只有四兄弟,还有一个裴大娘呢。
不过裴母裴大娘因事外出,似乎是外出访友,一走便是好些日子。
韶音蹙了一下眉。
她回忆裴小五生平,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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