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黑衣墨发的沈宴之死赖在裴家不肯走。
裴家兄弟憋了一肚子闷火,尤其是脾气最暴躁的老三裴秋丰。
三哥阴着一张脸怒视沈宴之。
心想这姓沈的王八羔子可真不会看人脸色!
自己一家明摆着不欢迎这厮,可这厮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
铜墙铁壁吗?
就差没直接撵他滚了,可他竟然还死赖在这里!
裴秋丰气咻咻的。
要不是因为正值信期,他身虚体弱,身子又太过敏感,实在没那个力气跟人打架,不然怕是早就跳起来狠狠地送沈宴之一记老拳了。
被人敌视的沈宴之是真没把他自己当外人,简直像把裴家当成他自己的家一样,各种自在。
这时,二哥裴夏耘来到裴韶音身边,那神色幽幽的,看起来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
裴夏耘轻轻地扯了扯韶音的衣角,说:“音音,咱家地方本就小,如果他留下,今晚肯定是睡不下。”
还没等韶音开口,就见这脸皮贼厚的沈宴之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沈宴之笑吟吟地说:“没事儿,挤一挤总能睡下,我不在意的。”
裴夏耘心想:你不介意,但是我在意啊!
啊啊啊,这个姓沈的真的是好烦人呀!
裴夏耘眼神幽幽的,他暗暗地磨了磨后牙槽,像是恨不得扑过去一口咬死沈宴之。
倒是怡然自乐的沈宴之,也不知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假没看出来。他装出一副眼神不太好使的模样,直接就无视了裴夏耘的满脸怨念。
而这时候清隽温润的四哥裴冬藏开口,说:“宴二爷贵人事忙,且还是一名未出阁的男子,像这般留在我裴家,怕是有违宴二爷清誉。”
沈宴之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我这人散漫惯了,从不被世俗所束缚。外人怎么想与我何干?总归我是不在意的,不过还真是该多谢冬哥儿,毕竟冬哥儿也算是为我操心了。”
闻言,裴冬藏清冷如霜。
哪怕是斯文如他,怼人的时候也顶多是含沙射影地软刀子一通。
可此刻,也真是连骂娘的心思都有了。
这姓沈的能不能做个人?
裴冬藏一脸头痛的按了按眉心。
他徐徐地挺直了腰板,背脊凛然。
“既然宴二爷听不懂我这些客气话,那么,我也不妨直说了。”
“我们家地方小,火灾之后,家中诸物毁于一旦。就连这木屋,都是我三哥亲自伐木盖起来的,可毕竟地方不大。”
“单单是我们兄弟在此打地铺,都已经不太宽裕了,更何况是再多一名外室男?”
“况且。宴二爷毕竟还没有出嫁,亦没有许过人家,就这么和我家音音不清不楚的,于你不利,也对于音音的名声有碍。”
“所以,请吧?”
文质彬彬的裴冬藏,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可那青润冰冷的眸子,却沉静的凝视着沈宴之。
看似斯文的男人,却一副强势的不容置喙的态度。
他内心所有的意图全部清晰明确地写在了脸上。
简直就是明摆着一个字。
滚!!!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