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韶音并不知他心里那些想法,仅是似笑非笑的。“当断则断?我当然也想,但这法子不可行。就好比您,宴二爷,我也曾当断则断,可宴二爷有听过我的吗?”
沈宴之回过神来,倏然一笑:“也是,看他们那种样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妥协的。”
韶音舒展腰肢伸了个懒腰。
“所以,这事,是真不好办。”
她又不傻,也不是情商低,家中哥哥对她的态度,她能看出一些东西,稀里糊涂至今,也不知怎的,就发展成今日这步田地。
她回想了一番,难道是自己不自重,无意中释放出暧昧的信号?
但又摇了摇头。
无论是赖在哥哥们背上,让哥哥们背她,还是护着家里这些哥哥们,在她看来都是正常的。对家人的保护,是身为妹妹该做的,因为她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
至于被哥哥们背着走来走去,以前那些人又不是没背过裴小五,可怎不见对裴小五动心?
因此感情这东西,还真是玄奥的很。
“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
韶音眺望远方:“兴许是他们认识的、接触的,遇见过的女人太少太少了,也不过是一时而已,也许往后见着的女人多了,就能换一个心态吧。”
沈宴之凝视她,心想,这可不容易。
他能和裴春耕玩到一起去,便证明两人算是物以类聚,哪怕性格不同,但身上有着相似的特质。
同理,裴春耕是裴家长子,以裴春耕做标榜,也能看出他底下那几个弟弟的性情。
那些人有时太较真,而且太执着,都是心意坚定的主儿。
若是不动心还好,可一旦动了心,有了这方面的念头,想扼杀,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韶音拨拉着自己短短的发梢:“不过,这事儿确实得尽快说清楚。”
共度余生这种事,和家人在一起过一辈子也是可以的,但若是男女方面的,男欢女爱,妻夫之情……她不知未来如何,但至少现阶段的自己,给不了他们想要的。
而且。
是‘他们’,是一个复数,并不仅单单某一个人。
就算有朝一日她真的喜欢上谁,她也只有一颗心,没法把一颗心掰成好几瓣,均匀地分给每一个人。
思考完家中那些事,韶音又重新看向沈宴之:“谢了。”
他最近陪她做戏,也败了她名声,她不是没想过拒绝,但像沈宴之这种人,就如他形容裴家哥哥们一样,是绝不轻易妥协的。
就算韶音拒绝,他也依旧故我,因为他是心有坚持的。
韶音正色道:“你对我的帮助,我非常感激,所以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一定要开口,我会倾力相助!”
沈宴之眉眼柔和些,他低笑一声,玩味问:“那,你可以娶我吗?不论夫,还是侍,都可以的。我想每天晚上在你身边入睡,每个白日再和你在同一张床上醒来?”
韶音迅速面无表情:“不,你不想!”
沈宴之:“……这么无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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