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春耕抬头一看,就见管事一副晕乎乎的表情,像是在为什么事情费解一样。
裴春耕问:“出了何事?”
管事的摇摇头,又点了点头,之后才一脸糊涂地说。
“刚才有个乞丐过来送信儿,这看起来像是宴二爷的手笔,可是您瞧这字,还有这信上的内容。”
裴春耕接过来一看,瞬间一怔。
管事神色复杂道。
“是您家二公子的字迹,这断不会错的。二公子还有一个别名,叫做流觞。虽说流觞这个身份被旁人顶替了,但二公子的字,老奴却绝不会认错。”
裴春耕想起家中二弟夏耘的模样,他半晌回不过神来。
管事又说:“二公子在信上写的,是昨夜安家那个叫做孙东的男人跑去回春堂,而二公子担心,怕那个孙东会遭遇不测,毕竟如今这个节骨眼儿……”
如今这种节骨眼。
和裴家亲近,对裴家好,便相当于是和阎王死神打交道。
毕竟连裴韶音那边都已如此,更遑论还是一个外姓人,更遑论还是一个不沾亲不带故的。
裴春耕按了按眉心,他也不禁露出一副费解的表情。
“二夏……”
他拧着眉。
“派人去盯着安家,另外,你且让人查查,二夏他到底是如何掌握了宴之的通信手段,又是如何让人把这封信送过来的……”
这一点,着实是太出乎他意料。
他倏然警觉,他好似错估了什么。
比如他一直以为二夏虽冰雪聪慧,虽然是个聪颖的,但即便有着几分小聪明,城府却不深。
可今次露出这种小尾巴,又是为什么?
二夏是在表态吗?
是在借此,向他示意什么吗?
比如二夏并不如他此前想象的那种模样,又比如其实对于他那些事,二夏知道很多,远比四冬还要多,甚至于还对自己与宴之的关系,有着深切的了解?
可若真如此,这些事情,又是二夏从哪知道的?
裴春耕想着想着,便越发耗神。
……
……
吴山村这边。
当裴韶音看见宴二爷端着一份丰盛的三菜一汤走进木屋时,她不禁无语。
“昨夜之后,你名声肯定全毁了。”
昨天演了那出戏,按照原计划,三哥背着二哥去回春堂。
那些皮外伤全是假的伤,但韶音使了一些小手段,寻常大夫可绝对诊断不出来。
之后她曾劝沈宴之离开,哪知,这人就是一个赖皮鬼,还真就是沾包赖。
他赖在这里死活不走,还口口声声地说:“我若走了,音姐儿你这边正值多事之秋,若你出了什么事,春耕那边可饶不了我,我也没法向春耕交代。”
竟然还说的挺在情在理,把裴大哥推出来当挡箭牌!
而此刻,面对一脸无语的韶音,宴二爷挑唇一笑:“你看我像是会在乎名声的那种人吗?”
有一说一,不像,真心不像。
毕竟这人的浪荡不但形于外表,更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他本质上蔑视女尊男卑下的条条框框,更是从不循规蹈矩。
韶音扶额轻叹。
“你何必呢,你当心你往后不好说亲。”
宴二爷红唇一撩。
“那不正好,正好有理由让音姐儿你对我负责了。”
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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