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她此前是寂寞如雪,是高处不胜寒,但那有违她内心期许。
所以她由衷地希望现在这种生活能继续下去,换言之,她想守住她所拥有的,至于悲的哀的、苦的痛的,能少则少,太坏她心情。
她起身看向吴洪兰那边,素手按着肩,活动着脖子,咔咔的声音传了出来。
她左手砸进右手心,笑吟吟地问了句。
“你,准备好了吗?”
吴洪兰脸色铁青。
她神色极其难看的后退了两步。
眼瞅着裴韶音朝她逼近,她瞳孔一缩,当机立断,转身就跑!
一次不行还有下一次。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哈。”
韶音讥笑一声,步若疾风,一个箭步冲过去。
粗暴地薅住吴洪兰的头发,往后一扯,将人整个拽倒在地。
同时狠狠的一脚,对准了吴洪兰的腹部。
“我这个人呢,从来有仇当场就报了,不留隔夜仇,但我这个人呢,容忍度很低,燃点很低。”
“我昨日就曾警告过,可你为什么不听?偏要以身犯险,偏得逼我出手你才开心?”
咣咣咣地连续十几脚,极其粗暴,便是笑着,眼尾也划上一抹凌厉狠辣。
她狠狠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弯腰薅着吴洪兰的头发,像是拖着一条死狗似的,把口鼻喷血的吴洪兰,拽到她四哥面前。
“你好好看看这张脸。”
“妹妹我今天给你上一课。”
她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吴洪兰脸上。当着四哥的面,让四哥看得清清楚楚。
“路是人走的,办法也全是人想的。”
“你们男人先天受限,但我告诉你,你今日所遭遇的这一切,以及你过往所承受的,不怪别人,怪你自己,多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不是怨天尤人,斥世道不公。”
“你擅长医药,人你救得,自然更可杀得。”
“不说别的,就比如这。”
她就地取材,将带着泥的一把草拍进吴洪兰口中。
“唔唔唔!”
吴洪兰用舌尖顶着这口混合了污泥的杂草,她大概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想吐出来。
然而韶音小手轻巧地在她脖子上一掐,她喉咙不受控制地吞咽,混着一口脏泥吃下这杂草。
韶音微笑着倒数。
“十、九、八、七、六……”
数完十个数。
她松开了吴洪兰。
她笑吟吟起身,狠狠吐出一口气,调整着自己因为来时跑的太急而紊乱的呼吸。
她居高临下,睥睨地斜睨着地面上活似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动都不能动,甚至就连口中涎液溢出,也无法自控的吴洪兰。
她眯着眼发笑:“四哥可懂?”
她以脚尖踢了吴洪兰一下,吴洪兰却瘫着不能动,四肢麻痹,没甚反应。
她红唇一挑。
“今日我教你手握屠刀,却不为杀人,是让你学会如何自保。”
“若你有本事,便不会沦为这任人宰割的鱼肉。”
“人总要在逆境中生长,这人世总有百般苦,而你所遇上的,就算不是这个,也得是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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