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往上卷了一些,撸在胳膊肘,露出古铜色的皮肤,小臂处的肌肉虬结有力。
他五官立体,如刀削斧刻,宛若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深邃的眼窝镶嵌着一对炯炯有神的黑眼睛。
他眼眸湛亮,鼻梁高挺,性感的薄唇微微一抿,组成一张英气之中又有俊美,却又粗犷刚毅的魅力长相……
三哥裴秋丰手里拎着一头黄鼠狼,这东西又叫黄鼬、黄皮子,甚至有些地方称之为黄大仙,认为其有灵性。
他从山上下来,突然想起家里的野山茶似乎快喝没了,转道去茶山采了一些春季新茶,这才疾步往回走。
这次在山里苟了多日,但运气不大好,险些空手而回。
他拧着眉忧心忡忡,又不禁想起春季过后便是夏日。
夏季多雨,家里的房子得修葺修葺,比如音音那屋,一下雨就漏雨,得拿一个盆子搁在屋里接着那些雨,否则一转身家里就能发大水……
“哎!”
裴秋丰叹了一声。
他进入吴山村,看见一些熟面孔。
有人讳莫如深,冲着他指指点点,还时不时地撇撇唇。
那些人脸上写满不以为然。
裴秋丰满头雾水,他摸不着头脑,心想大伙咋怪里怪气的,啧。
他砸了一下舌。
“林哥儿,看,那不是裴老三吗?”
“秋哥儿回来了,他之前在山上,肯定还不知道那事儿。”
“这裴家没一个好的,哼!冬哥儿能做出那种事,他们是兄弟,可见这裴家打从根子上就歪了。”
“快离他们远一点,免得沾上他们裴家的晦气。”
裴秋丰老大不爽,他摘下挂在腰上的斧子抡了一圈儿:“都他娘的闭嘴!一个个漏嘴子,见天地说我裴家的坏话,当老子是聋子?”
他横眉冷目地瞪一眼,一脸凶相,凶神恶煞。
周围人噤了声,不敢再言语,毕竟这裴秋丰是出了名的莽,真要是和这种人动起手,怕是得吃亏。
杂货铺子前,沈豫林一件白衣,像个清秀的书生。
他坐在一颗歪脖树下,冷淡地瞥了一眼裴秋丰,隐晦地弯起唇,内心的轻蔑呼之欲出。
裴秋丰翻了个白眼:“姓沈的,少拿那种眼神看老子,当心老子剜了你的眼珠子!”
沈豫林身形一僵,心里没来由地气恼。
“莽夫!”
他气得甩了下雪白的长袖:“我沈豫林羞与你为伍!”
他起身走进杂货铺。
裴秋丰呵了一声,这小白脸心术不正,见天地想着吃软饭,想着如何抠女人们的银子,他也不嫌臊得慌,在此装模作样也不嫌可笑!
裴秋丰翻了个白眼,懒得再搭理,他大步流星地冲进自家的大门,可心底沉了一沉。
因他想起众人的指指点点,他想起家中四弟,心里稍微有了几分头绪,准是四弟在家出事了,只不知……
他绷紧了脸色。
“三秋?”
春日清晨,天是冷的,是雾的,是灰蒙蒙的,阴云笼罩着这一方土地,家里的烟囱冒出了白气。
二哥裴夏耘端着一个水盆从屋里出来,这水还是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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