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是个没有童年的人。
但来这里之后,哥哥们把她宠成小孩子。
她笑了笑,然后亲昵地往二哥脖子上蹭了蹭。
裴夏耘唰地红了脸,他轻轻眨眨眼,唇边的笑意便是想压也压不下去,走起路来更是精神抖擞,浑身上下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
他整个人都意气风发了。
“姑娘,您快看!”
这是一家成衣店铺,沈凰月领着一名跟随挑选衣裳,跟随突然提醒她一声。
等她寻声看去,顿时脸色难看。
“狗男女!!”
她气得啪地一声,摔下手中的衣服,气汹汹地冲向裴家兄妹那一头儿。
但想了想,临时刹住脚。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阴阳怪气道:
“嘿,某些人啊,还有闲情笑?自个儿家的哥哥都被关起来了,这得是多大的心啊?”
裴夏耘步履一顿,他蹙了蹙眉,本不想理,但韶音拍拍他肩膀,他不得不停下。
等韶音从他背上滑下来,裴夏耘的好心情不翼而飞,他彻底丧了。
于是看似清粹干净的俊秀男子,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那脸冷的,简直像是寒冬腊月的冰雪。
他一脸不高兴。
韶音看向沈凰月,她挑眉道:“你有病?”
沈凰月怒道:“你才有病!”
韶音呵呵一声:“争执这个没意义,我就想问你,你是不是找打?”
她心不心大关这个姓沈的何事?
昨日四哥受审不是秘密,这事儿在城里闹得大,男人谋害女子,不论是主动谋害,还是意外误伤,这在邺城都是罕少发生的,因此四哥算是出了一回名儿。
韶音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就算不能理解也不要诋毁,尊重二字是最好的。
因为这是四哥自己愿意的,是四哥自己的选择,并且四哥为此开心,这就够了。
沈凰月像是没想到韶音竟这般干脆,单刀直入,简单粗暴!
她心虚地后退一步,之后又理直气壮。
“裴韶音!你少在这装腔作势!我可是沈家的姑娘,你敢动我,当心我让我哥抓你进大狱!”
“你哥?”
韶音想起黑衣墨发的宴二爷。
心道,宴二爷连“沈”这个姓氏都不想要了,她与沈凰月之间到底谁在装腔作势,又是谁在狐假虎威?
宴二爷和沈家的关系,还真就不一定好。
至少她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就算她真把真个沈凰月揍一顿,以沈宴之那看似靡丽妖娆,实则外热内冷的疏凉心性,是肯定懒得搭理这种事情的。
更何况她还是个女的,甭提只是揍沈凰月一顿,只要不弄死就行。
而沈凰月真若求到宴二爷面前,也只能是个自取其辱的下场。
韶音笑得花枝乱颤。
“沈姑娘,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
沈凰月大概是被惯出来的公主病,她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但此刻脸色难看的厉害。
韶音嗤了一声:“我是真不明白像你们这种人,整天都在想什么?怕挨揍,还上赶着找揍?”
受虐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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