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萧正冒的惊慌失措,萧月璃这冷淡的一声虽然不重,但却足以让众人清醒。
李小娘面无血色,疼得满头大汗,虚弱的伸出手向萧月璃求救:“大姑娘……救救我……”
萧月璃淡然的瞥了眼神色各异的众人,不紧不慢的徐徐道:“先找副担架将人抬去最近的厢房,再让腿脚快的小厮去请郎中与稳婆,剩下服侍的人去厨房烧热水备些干净的帕子和银剪子,小娘动了胎气,怕是要早产了。”
这番话下来,厅里慌了手脚的一群人仿佛瞬间有了主心骨,纷纷散开各忙各的。不消片刻,一副干净的担架便抬了进来,将流血不止的李小娘轻手轻脚的放了上去,就往院子里最近的客房中去。
李小娘已然痛到双目无神,但碍于儿女都在身边,慈母之心让她不敢将痛苦展现在儿女面前,只得死命攥住担架的扶手,紧紧咬住发白的下唇,将那些痛苦的呻吟咽回去,却掩不住心中的担忧。
萧月璃抚上李小娘的肚子,摸着里头跳动的胎心,正在向她宣泄着出世的不安与期盼,便道:“小娘安心,孩子很好,刚刚动了胎气,离降生还有些时辰,小娘自己也是生产过的,莫要过于忧心。”
李小娘艰难的伸出手,握住萧月璃的柔夷,盈盈热泪涌于眼眶:“多谢……多谢大姑娘……”
掌心被突兀的硬块硌住,萧月璃微微一愣,旋即默默挣开了李小娘的手,任由婆子们将她抬走。
赵宜身为当家主母,又是在她跟前出的事,于情于理也得盯住了李小娘的产程,便道:“老爷,妾身先过去了。”
萧月璃侧身一步拦住她的去路,语气仍然冰冷:“大娘子且慢,事情既出于内院,大娘子身为当家主母理应为李小娘及腹中胎儿讨个公道。”
赵宜微微一怔,下意识看向脸色阴沉的萧正冒,心虚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萧月璃展开掌心,上头赫然放着一枚带血的珍珠,赵宜面上的诧异之情转瞬即逝,故作疑惑道:“大姑娘……是何意啊?”
“这是方才我的婢女在李小娘身下拾到的东西,李小娘怀胎八月,气色甚佳,全无不适之态,如今骤然早产,想来与这枚珍珠有关。”
赵宜尴尬的笑了两声,不待她接话,萧月璃便转向萧正冒与厅里的众人,不卑不亢道:“这枚珍珠仅有指甲大小,成色极佳,应当是串子上的物件,或是腕上的镯子……不知府中何人能有这样的东西?”
赵宜的脸色已愈发难看,暗暗瞪了眼那唯唯诺诺的齐小娘,又示意萧月华起身为她辩解。
萧月华不负母意,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大姐姐,仅是一颗珍珠,咱们府里多得是,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吧?”
言下之意,便是说萧月璃眼皮子浅。
萧月璃并不恼怒,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华姑娘说得有理,不过是一颗珍珠,到底没有一尸两命,又何必细查下去连累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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