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会碰到阮朝夕和江宴?
阮朝夕淡淡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似乎对进来的两人浑不在意。
江宴见此,也没多说。
吃过早饭,两人离开餐厅,从始至终,阮朝夕再没多看林忱这边一眼。
尽管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克制,林忱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追随着两人离去的身影。
从背影看,女人婀娜窈窕,男人矜贵挺拔,好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
他握住筷子的手忍不住收紧。
注意到他目光看着的方向,梁新月眼睛一刺,死死咬住下唇才没当场发作出来。
好不容易昨晚两人才和好,如果她这个时候再发脾气,也许,她跟林忱就真的走到尽头了。
和着不甘和嫉妒,她将心里的委屈咽下去,看向林忱笑着开口,“林忱,我明天再回去好不好?”
林忱本想拒绝,可对上她笑盈盈的眼神,想到自己刚才的心思,难免有些心虚,低了头,“那你就再多呆一天吧。”
拍摄进程过半,阮朝夕和江宴的对手戏逐渐多起来。
改过的剧本加了不少吻戏,阮朝夕虽然疑心是江宴的手笔,但到底没好意思问出来。
可即便已经跟江宴拍过好几场吻戏了,一到要“真刀实枪”上场的时候,她的心跳就莫名其妙加快几分。
这分明不像她的作风。
演戏是演戏,现实是现实,以前她也不是没有跟别的男演员拍过,可没有谁,能让自己这般心情忐忑患得患失。
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毕竟演过不少感情戏,心里很清楚,她恐怕也对江宴上心了。
这份喜欢,也许还不及江宴对他的感情浓烈,但等这部戏拍完,她想,她再没法把江宴当弟弟了。
这种矛盾又复杂的心情交织,导致她这几天都在刻意避开江宴。
江宴自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
不过,在感情上的经验,他不比阮朝夕多多少,虽然隐约觉得阮朝夕这种变化不是坏事,但还是不敢确认,左思右想下,给程隐打了个电话。
“并购案已经搞定了,江家现在气得不行,在暗地里搞些小动作,不过不是什么大事,我这边能处理。”程隐慢悠悠开口。
“我不是为了这事。”
“不是为了这事?”程隐生奇,“那是什么事?”
“如果一个人突然下意识避开你,是什么原因?”江宴沉默片刻,有些涩然开口。
“突然避开?男的女的?之前是什么关系?你对对方什么态度?”
程隐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不等江宴想好怎么回答,他却突然像开窍了似的,声音提高两分,语气带了些意味深长,“你说的,该不会是阮小姐吧?”
江宴没有否认。
“你跟她最近吵架了?”
“没有。”
“那……最近有没有发生其他事?”
“没有。”
程隐又想了想,突然问,“你们现在拍戏进度也快过半了吧?”
“嗯。”
“我记得,你让编剧在后面的剧情加了不少吻戏?”
江宴:……
良久,才答了个“嗯”字。
程隐笑一声,“你说阮小姐最近躲你,是不是不敢正眼看你,偶尔对视上,也会莫名其妙脸红?”
江宴愣了愣,似乎也想到什么,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成拳。
没听到他的答复,程隐就知道自己说中了,轻笑一声,“恭喜恭喜,你这抱得美人归的任务总算是进了一步。”
……
直到挂断电话,江宴还是懵的。
所以……昭昭最近躲着自己,是因为……
虽然程隐建议他谋定而后动,不要逼得太紧了,但他一刻也忍不了了,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程隐说的是不是真的。
套上卫衣,他就出了门。
阮朝夕拉开房门,见到站在门外的江宴,愣住。
“阿宴,你怎么来了?”
江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神情很是严肃。
阮朝夕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拉了拉睡衣的领口,“有什么事回去电话说?”
“我有很重要的事,能不能进去说?”江宴问。
阮朝夕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将门拉开些,“进来吧。”
关上门,她转身问,“什么事?”
江宴却突然逼近,他身上随意套了件黑色的套头卫衣,衬得皮肤白皙几分,灯光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光泽,黑琉璃般的眸子有种异常的光彩,他这样看着她的时候,好像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阮朝夕朝后退了退。
江宴却步步紧逼,直到把她逼到后背紧紧贴住门,才声音低沉地开口,“昭姐姐,你这些天为什么躲我?”
他隔得太近,气息灼热,像一张缠缠绵绵的网将她一点点绕住。
她不敢看他,偏开头,“我没有。”
“你现在就在躲着我。”江宴的声音像羽毛一般划过耳膜,低低沉沉,好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震得她心跳越发加快。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上他黑色琉璃珠般的眸子。
“有什么事,好好说。”
片刻,她终于找回了平日的冷静,抬手想去推他。
可才将手抬起来,江宴却已眼疾手快抓住了她手腕。他用的力恰到好处,不至于弄疼她,却又让她挣脱不得。
阮朝夕察觉出了不对劲。
现在的江宴,又流露出了他偏执独占欲强的一面。
对付这样的江宴,她已经知道了如何去应对,不能硬碰硬,只能温声细语放软态度,否则,他只会更偏执。
定了定神,她软了语气,“阿宴,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说。”
江宴点头,“昭姐姐回答完我一个问题,我就放开你。”
阮朝夕尽量忽略他说话间暧昧的气息,点头,“你问吧。”
江宴凑过来,在她耳边用近乎呢喃的音量问,“昭姐姐躲我,是因为对我动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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