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轻笑一声,声音中透出愉悦,“不巧了,我晚上要赶飞机,这顿饭能不能等到我回来再请?”
阮朝夕微怔,“你要去哪?”
江宴顿了顿,“去洛杉矶。”他笑笑,解释,“江家在美国的生意出了点状况,我过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阮朝夕欲言又止。
时至今日,她仍然看不透江宴在江家到底是个什么地位。既然要管江家的生意,为什么江家会同意他进娱乐圈拍戏?
可隔了这么多年未见,这些问题,似乎太私人了,阮朝夕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和身份开这个口。
因为阮朝夕主动请吃饭,江宴心情不错,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只道回来就联系她。
阮朝夕道好,又聊了几句,直到挂断电话,想问的话还是没有问出口。
凌晨的京城机场依旧灯火通明。
薛裕送江宴到了机场,目送着他进了候机厅才离开。
这次江宴去洛杉矶,只身前往,谁也没带。
经过十二个多小时的飞行,当地时间晚上十点,飞机降落洛杉矶。
十一月的洛杉矶,早晚温差大,走出到达大厅,一阵凉风吹来,空气中有着熟悉的干燥清冷。
这个年少时生活的城市,时隔多年,他又回到了这里。
在机场大厅提了车,江宴开车到了酒店,等到洗完澡出来,已过了晚上十二点。也许是因为时差,也许是因为第二天要见的人,他毫无睡意。
北京时间现在是下午。
他拿过手机,在手里摩挲了一会,最终还是拨通了阮朝夕的微信电话。
阮朝夕这边,杂七杂八的事情告一段落,她总算有功夫喘口气了,便约了向安然和苏锦夏出来喝下午茶。
三人还是约在了ay。
ay位于胡同里,来来往往的闲人少,向安然又专门留出了间包厢给她们,平常在这里喝下午茶,不会被人认出来打扰。
三人正说着最近的事,阮朝夕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阮朝夕看一眼,神情微怔,拿起电话有些迟疑。
苏锦夏看她一眼,“怎么了?”
向安然离她坐得近,视线一瞟,就看到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扬起红唇一笑,她笑着轻推她一把,“你去院子里接去。”
苏锦夏也明白过来,托着腮,看着她笑得暧昧。
阮朝夕无奈地觑她们一眼,推开门,走到院子里接通电话。
“昭昭。”
耳边传来江宴温柔的嗓音,混着院子里的丹桂香,一颗浮躁的心好像突然间就安定了。
“你到洛杉矶了?”
“到了,刚洗过澡。”
“那边十二点了吧,你早点睡。”
“好。”江宴温声应了,又跟她随意聊了会,还是阮朝夕怕向安然和苏锦夏等久了,先挂了电话。
捏着手机,江宴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跟阮朝夕通完电话,即便只聊了会无关紧要的话,原本心中那点戾气,好像突然间就消散不少。
阮朝夕回了包厢。
向安然睨她一眼,唇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阮朝夕只作不知地坐下。
苏锦夏笑嘻嘻靠过来,“朝夕,你跟小狼狗还没成?”
阮朝夕揶揄回去,“你跟季老师成了没有?”
苏锦夏撇撇嘴,往桌子上一趴,无精打采地咬着吸管。
向安然帮阮朝夕的腔,“朝夕跟江宴马上要进组拍戏了,朝夕相处个几个月,肯定能成,倒是你,要加把劲啊。”
“知道啦知道啦,我明天就约他出来吃饭!”
向安然笑嘻嘻又打趣了她两句,苏锦夏捶她一把,三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第二天上午。
江宴开车去了一家疗养院。
他前两天打过电话预约,在前台登记好,就有工作人员带他去到大厅。
此处是家私人疗养院,收费不菲,环境不错。一路走来,从走廊上望出去,能看到疗养院后头的园子里郁郁葱葱,宁静雅致,是静养的好地方。
到了休息大厅门口,工作人员示意她稍等,走上前,对着坐在大厅一角的女人低头说了几句话。
女人抬头朝门口看来。
见到江宴,她瞳孔一缩,眼睛里迸射出一束莫名的光。
工作人员上前来,示意他可以过去了。
江宴缓缓走过去,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女人五十岁上下的年纪,身形瘦削,皮肤很白,脸上虽显出沧桑的老态,但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
“你来干什么?!”女人冷冷开口。
江宴面无表情看着她,“当年昭昭给我写的信,在哪?”
听到“昭昭”这两个字,女人眼角肌肉抖了抖,突然缓缓笑开来,“昭昭?你是说住隔壁的黎昭吗?什么信?我不知道。”
江宴眸中一抹冷色,“你在这里好吃好喝还有人伺候,是不是忘了,疗养院的费用,都是我在出?我要是断了这里的费用,你觉得,你还能在这里待几天?”
听出他话语中的威胁,女人脸上狰狞之色显露,“江宴,我是你妈!你把我扔在这里不闻不问,现在还敢来威胁我?”
江宴讥笑一声,“我以为你巴不得没有我这个儿子。”
女儿扭头看向窗外,胸口起起伏伏,显然气得厉害。
江宴不为所动,又问一句,“昭昭当年留给我的信,在哪里?!”
“撕了!早撕了!”女人突然尖叫起来,面色扭曲地冲着他大喊,“江宴,你就是来讨债的,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听我说黎昭是因为讨厌你的轻薄所以才离开,你是不是很难过?你这样一个扫把星,不值得任何人的爱!我不仅撕了她给你的信,后来她打电话过来问你,我也只当不认识她。我没想到,你居然找了她这么多年!”
她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泽,声音越发尖锐刺耳,“真是讽刺啊,江则柏那么一个薄情的人,却生了你这么个多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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