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燃哼起一首歌,旋律轻松缓慢,在空荡荡的厕所里,回旋飘荡。
“什么歌?”费络问。
“耳朵。”
水关上了,项燃悠闲地往外走,哼唱着:“谁的脚步近了,谁的脚步远了,我都竖起耳朵,听着楼道里还是空空荡荡的,我没听你倾诉,没驱赶你孤独……”
绵长的乐声渐渐消失。
费络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他忽然好喜欢这首歌,却不知道为何。
项燃倚着费络的办公桌坐着,长腿笔直修长,黑色的休闲裤贴着肌肤,勾勒着长腿的美。
他的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压得用力,有些泛白。
“徐叔叔,所以依依说的那个项叔叔就是项海洋?”
项燃冷冷地问。
徐晨还没回应,依依就使劲点头:“就是那位项叔叔,项燃哥哥你也认识吗?”
项燃垂下眸子:“何止认识。”简直恨之入骨。
费络也不解:“徐老师,你能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徐晨晃了晃脑袋,像摇头玩具一样搞笑。
徐晨抬起头,那是一张干瘪枯瘦的脸,像极了一头饱经风霜的鱼鹰。
不,他不是鱼鹰,鱼鹰是不会落泪的。
徐晨擦了擦眼泪:“燃燃,今天是你妈妈的生日,我们一起去给她庆生好不好,她最喜欢热闹了。”
项燃愣住了,他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日子。
他还记得,何倩没有发生意外之前,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都偷偷打趣她又老一岁了。
何倩却毫不在意地回复:“我老一岁,我儿子大一岁,我怕什么呢。”
项燃眼底的泪也有些扛不住了,终究还是被他憋了回去。
“那我们去买东西吧。”项燃匆忙转身,偷偷抹了一把眼睛。
费络从徐晨的手里接过依依,就要和他们告别。
却听见项燃说:“络哥也带依依一起去吧,正好一起买东西。”
无论依依出生在哪里,即使是项燃最不愿意接受的那家人,可他明白,依依没有什么错,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徐晨拿出钱包,递给项燃几张大钞:“燃燃,你和络络去吧,我就是来请学校老师们的,还得回去照顾你妈妈。”
他的真实原因并不是这个。
徐晨明显感觉到,自己这头老鱼鹰和眼前三个人有多格格不入。
费络如贵族一般都清冷高贵,项燃如阳光一样的年轻自傲,依依如草莓似的乖巧甜美。
徐晨低着头,干瘦矮小的影子蹿过都有人,匆匆忙忙地离开。
医院里。
徐晨已经把昏迷不醒的何倩挪到了轮椅上,方便待会下楼去庆祝生日。
病房里毕竟会吵到别人。
“倩倩啊,你快醒来吧,你看看我都变成什么样子了,要不你把我带去了也行。”徐晨自言自语着。
徐晨心里空落落的,他这只鱼鹰,从小没人要,直到遇到何倩,他才学会捕鱼。
可为什么,就连这样的捕鱼生活,也有人要来搅扰呢?
兜里的手机疯狂震动着。
徐晨看了一眼号码,不知道不认识,但是归属地,是海城。
徐晨按下挂断键,不再理会。
电话又打来了,还是刚刚那个。
徐晨没接。
一条陌生的短信发来: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想清楚,回不回徐氏?」
徐晨如同摸到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把手机丢到病床上。
许久,他才拿回手机,在这个陌生号码的对话框里。
输入了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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