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玛镇最繁华的主干道前坐落着整个多玛地的主人,也是最富有的人多玛老爷的府邸,往日里多玛府门前人来人往,都是各村落部族的领头人过来交租子或者请求各式的安排,但是今天的多玛府却大门紧闭,门前张灯结彩,挂着红布,显然是家中要有喜事的样子多玛地习俗,家中有红白事时则放下一切事务。
这时多玛府门前走来了一个身材瘦高,两眼狭长,颌下微须的年轻头陀,这头陀披头散发,身披暗红法袍,腰带长刀,手持一个转经筒。
此时已经到了正午最热的时候,但是这位年轻法师却面色不红不白,气息不长不短,身披法袍额头连一滴汗也没有,只见这法师走到多玛府前拍了拍门,朗声道:“小居士求见多玛地檀越施主!望请当面一叙!”
声音清亮,隔着门墙传入门内十多丈,惊动了多玛府的大管家和许多家仆,大管家有些见识,知道来人不是庸辈,便带着两名府中有些功夫的好猎手迎出来。
一推门见是个身穿僧袍,不曾剃度的年轻法师,心想原来是个小喇嘛,于是走近起手道:“见过法师,不知小法师法号如何称呼?”
小法师双手合十道:“弟子法号三龙,一直跟随老师在灵鹫山修行,前段时间下山历练来到了贵地,咱们还见过一面哩!”
大管家闻言大为惊奇,仔细观瞧却见这位法师面相却是熟悉,低头想了半晌突然惊讶出声道:“哎呀!你不是老布赤麦朵的聋哑儿子吗?我记得你叫支物次松……怎么又成了佛家弟子,这……”
这位法师正是侯通天借了卓玛弟弟康楚巴节的僧袍装扮而成,见大管家面露狐疑,眼神闪烁,便知道他是完全不信,当下解释道:“弟子俗家名为支物次松,法名三龙,跟随我佛修行数十年,已是登堂入室,大管家可是不相信?”
大管家心中9分不信,只有一分不确定,只因这支物次松却是外来户,却说话有条理,看这做派举动与多罗寺的大师一般无二,于是便问道:“三龙人,不知灵鹫山坐落在哪个州府?尊师又是哪位?”
侯通天并非演员,如何能学喇嘛学的如假包换,全因他和灵鹫人朝夕相处的数十年,也不必可以去演,只是学着灵鹫人的样子就足够,于是侯通天满脸傲然道:“灵鹫山在佛祖悟道之所,吾师乃活佛亲传弟子金轮法王。”
“啊!尊师竟是法王大人,那三龙人您是一位仁波切了,小人失敬了,万望恕罪!”大管家顿时信了9成,急忙跪下行礼。
原来,吐蕃国信奉密宗佛教为最,活佛弟子皆称法王,哪个人胆敢冒充活佛嫡传弟子,必然是藐视活佛,要被无数活佛高僧除之后快,因此大管家一听侯通天自称法王弟子就信了大半,他是不敢相信有人胆敢冒充活佛嫡传。
而仁波切乃吐蕃语的珍宝一词,凡是活佛法王嫡传的徒子徒孙,皆是吐蕃珍宝,所以人人都敬称为仁波切。
确认这位三龙人乃是一位活佛仁波切,大管家不敢怠慢,一边派人就请多玛老爷,一边引着侯通天往客厅走去,路陪着小心的套着侯通天的话,侯通天也是老江湖,全都滴水不漏的照应过去,让大管家完全相信了三龙人是活佛嫡传。
进了客厅落座,大管家端来一杯茶,笑道:“三龙仁波切您尝尝这个天都毛尖,这是大魏第一等的毛尖茶,我们老爷只用来招待至尊客人才让用的,您尝尝。”
侯通天不动声色的接过茶杯,轻轻吹拂几下,然后呷一口,点点头就放下茶杯闭目养神,过了一会,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嘴两撇小胡子的多玛老爷就走进来,手中举着一条哈达。
“小人接驾来迟,还请三龙仁波切不要怪罪!”多玛走进侯通天,先是双手合十鞠一躬,然后就平举哈达,躬身道,“扎西德勒!”
侯通天知道多玛这是要给自己献哈达,于是起身举手接过,而后微微笑道:“阿弥陀佛,无知者不怪!”
“三龙仁波切慈悲,小人身为此地主人,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师活佛的佛光降临,每年招待的师不计其数,如您一般的仁波切还不曾拜见,实在是我的荣幸!”
“客气……”
两人寒暄几句,便落座相谈,多玛是天生贵族,最是礼敬佛门,两人谈了一些佛经和真言,侯通天靠着前世灵鹫人所说全都轻松应对,令多玛大呼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于是对侯通天这位三龙人也就笃信无比。
“三龙仁波切,小人之前曾在多罗寺求得了一套大乐瑜伽基础篇修行,可以强身健体益寿延年,多年来我修炼时都有效果,如今四十有9,还是年轻如旧,但是近来入定行功到气机自中脉向时,却感到浑身奇痒难耐,因此瞬间出定,敢问我是练出了什么问题?”首發
多玛问了一些佛法修行的话题,就转而问起了佛门健身瑜伽的修行,侯通天乍一听毫无头绪,只得淡然一笑,暗自将心神沉入武道系统中,借助十倍于外界的时间暗自揣摩,结合前世几十年间灵鹫人所讲的密宗瑜伽修行法,想了好一会觉得有些见地才睁开眼,就见多玛瞪着眼看着自己,笑道:“檀越不必焦急,此事并非坏事。”
多玛生来就是锦衣玉食,荣华享受不尽,但是他还想钻研佛法,修炼佛功,即便不能成为师,也可以延年益寿,所以三十年前就拜访名师修炼拳脚功夫,但是总是无法学到内功心法。
直到八年前粉瓶觉姆来到,多玛用尽心机才算讨得大觉姆欢心,被赐下一片大乐瑜伽的基础篇修炼,果然修行之后身轻如燕,外功也增长许多,家中猎手护卫都不是自己的三合之敌,于是就心生傲气,才在商队被卓巴尔山的尼玛次仁抢劫后大怒,带人去灭贼,但是没想到贼人尼玛次仁武功远胜自己,万幸才狼狈逃出,捡了一条命。
但是受到这重打击后,多玛在修炼大乐瑜伽时却有了浑身奇痒的感受,这让多玛以为自己要走火入魔,吓得寝食难安,正好小儿子和白玛结婚要请多罗寺的大师看因缘,就把问题写下让达娃一同送去,面呈粉瓶觉姆。
粉瓶觉姆的回信还没收到就来了一位三龙人,多玛心中担忧也就问了出来,见三龙人只是闭目养神,半晌无言,急的多玛多次想要再问一句,但想起高人多有怪癖就不敢说话。
等了好一会三龙人才开口开解,让多玛心中一宽,但也困惑不解的问道:“三龙仁波切,小人愚钝,还请您开示。”
侯通天笑道:“多玛施主不必着急,大乐瑜伽乃是佛门正宗的乘功法,你虽然只得了基础篇,但是潜心修炼仍能脱胎换骨,但是咱们佛门神功,不能只重修炼而忘却心境佛学,你之前修炼颇有成效便渐渐有了我慢自大之心,前去卓巴尔山遭历挫折也是因祸得福,破除了你的武学障,这才有了要显现大功德密宗武学将武学境界的特征称为大功德的表现,你浑身奇痒乃是要练皮大成之表象,你若是坚持过去,便是奠定基础了。”
多玛闻言惊喜若狂,他虽然还没能实验三龙人说的是否对,但是心中已经大为安定,甚至十分高兴,于是言语间对侯通天更是奉承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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