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白亚寕在纽约的实习正式结束，法兰克很想要留下她，在她临去之前给了她工作的邀约，包括为她申请工作签证，且支付所有的律师费用。

“白，你在工作上的表现很杰出，我在你身上看到许多的可能性，尤其亚洲艺术这个项目，如果你留下来，我可以直接让你当项目经理，一方面做你原来的业务，另方面开发亚洲市场，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你也会担任采买的任务，毕竟亚洲出了很多杰出的艺术家，现在这个市场很热，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揽下这部分的业务。”

“法兰克，谢谢你今年来的照顾，这一整年来，我跟你还有苏珊那边学到了很多。可是，我跟一位阿灵顿的女士有约，她是一个很照顾我的长辈，我答应她回去帮她。”白亚寕看着已经收拾一空的办公桌，心上有点不舍。法兰克真的是个好的老师。

苏珊斜眼看了他俩，“白，我不得不说，你确实在卢先生的案子上帮了不少忙，尽管我还是觉得我的提案比较好。“

”尤其是我在这个行业待太久了，有时候需要一双不世故的眼睛，来检视所做的一切。”

“虽然我直来直往，说话也不是太好听，但我跟法兰克一样肯定你的工作能力，如果你留下来，可以帮我们艺廊增加不少业务。”苏珊勉强从她那张肉多的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白微笑，“谢谢你，能从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嘴里听到赞美自己的话，是最大的鼓励。”

苏珊耸耸肩，不置可否，“愿不愿意还是在你，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码头仓库还有一批货等我出，祝你好运。”苏珊拿了公事包，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法兰克双手抵在白亚寕的办公桌，俯身看她，

“白，你要好好考虑，在纽约你可以拥有最国际化的经验，这里是世界上美术品交易最多的城市，你的底薪我会给你高于一般的文科应届毕业生。”

“另外，公司的分红我也愿意以最优厚的非合伙人条件给你。“

”你要知道，阿灵顿是个极小的地方，你到那边前途会受限，你真的愿意放弃这样的机会吗？”法兰克双手抱胸，仍是披着一件灰色开襟毛衣在肩上。

法兰克对于她之前表现十分满意，想想这样一个自己亲手带起来的实习生，就这样走了，真的很可惜。

贾斯伯一案的应对，虽然有点莽撞，但结局不错。卢岑义的案子，让画廊赚了很多钱，原本因为班解除合伙，快要捉襟见肘的金流，也因这个案子救了整个艺廊。

法兰克其实已经备好了一张面额很大的支票，作为白亚寕离别礼物，但他最希望的还是白亚寕能够考虑留下，成为正式员工。

白亚寕捏了捏手，不太好意思直接回绝，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愚蠢，我断然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但是我有我的原因，我先答应了别人，就不能不实现我的承诺。”

“再说了，我人还在Ｍ国呢，如果你在亚洲市场需要帮忙的话，我随时都可以效力。只要你打一通电话，我一定帮。”

法兰克眼珠一转，脸上又浮现了释然的笑容，他一弹指，“你这样说也对，现在视讯这么发达，我干嘛把你绑在这儿，合约什么的我们更是可以论件计酬。”他这是认真的考虑这件事。

白亚寕颔首微笑，”嗯，我们随时保持联络，我说到做到，帮忙的方式都可以商量。”

法兰克给了白亚寕一个大大的拥抱，并且把一张支票交给了她。白亚寕看着上面的金额，瞠目结舌，“这...，这是三万美金？”

法兰克大笑，“你现在要反悔还来得及。上回不是说卢先生的案子分你百分之五，往后我们真正合作，会比这个更多。”

“看来我这次在纽约，并没有空手而归，谢谢你。”白亚寕最先想到的事，便是把这三万块赶紧带回去给霍天宇，也不知道他医院的医药费到底还完了没，每次问他总是语焉不详的。

“你应得的！“法兰克说，两人话别，白亚寕从办公室收拾了一个小箱子的东西，就踏上了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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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亚寕特地挑了二十四号耶诞夜下午的飞机，耶诞假期的前几周开始，机场通常都忙碌异常，反而耶诞夜的时候，所有旅人都已经在家跟家人团聚，机场瞬间冷清了下来。

霍天宇早就在机场等待，他穿着米色麻花毛衣，肩膀看来又更宽了些。他的右手拿了一小束扎得精致的绿色花束，压抑不住的兴奋在眼里闪着。

拖着行李，面上有点倦容的白亚寕，远远就看见霍天宇。嘴角无意识的勾起，她知道这一次，她不会再离开这个男人，无论他在哪儿，旁边都得要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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