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和苏珊知道作品被归还后,两人面上都特别不开心。他们知道法兰克在背后动了手脚,却也无可奈何。
原本两人的揣想是,贾斯伯仍会继续声称这是幅”赃物“,然后买卖照常。
但却不知道白亚寕扮演了多大的角色,竟然劝服了贾斯伯。
白亚寕请法兰克保密,自己不过是个实习生,另外两个上司的排头,她可吃不起。
这件风波平息后,托巴亚斯派人捎给了白亚寕一封邀请卡,上面写着,
“宝贝,
日前怪我唐突了你,你是难得一见的美貌佳人,
气质高雅,又勇敢。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的私人飞机随时可以带你到我布拉格的古堡,
作为陪罪。
—托巴亚斯”
白亚寕看完这张喷得香死人的卡片,立刻撕碎丢入了垃圾桶。啐了一口,
“恶心!”
今天是周五,下了班后她就要和霍天宇见面,一想到两人三个月都没见,白亚寕很过意不去。她的银行存款多了几千块,她打算开张支票给霍天宇,这会是她目前所能给他最大的礼物了。
飞机只需要飞两个多小时,就能见到他的小天了,她的嘴角不自觉漫溢着笑容。
昨天晚上她特别戴了卷子睡觉,想让头发蓬松一些,不让她这几个月的劳累给霍天宇发觉,未料想一向头上清汤挂面的她,发尾有大波浪的样子竟有些媚。
她在航空公司柜台登记上后,就过了安检,到候机室等待。
“白亚寕小姐,请到柜台来一趟。”这也不过才坐下个二十分钟,白亚寕一头雾水的被广播叫到柜台。
柜台是一个亚洲面孔,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咧嘴一笑两排大白牙,从旁边的列表机抽出一张登机证,“这是你的新登机证,你的座位有点更动。”
“喔,谢谢。”白亚寕接过机票,并为细看,只想着反正一个人搭飞机,只要不改航班就好,随便爱怎么更动更动吧!
霍天宇今天坚持要去机场接机,虽然这不是什么国际机场,但全球的病菌恐怕都能找得到,她坚持不让霍天宇来接机,怕他免疫力不足,发了短信给他,说自己会叫车。
“小天,我已经在登机室了,待会儿就可以见到你,耐心等等。”
“我有你的新地址。”
霍天宇那边没有回答,白亚寕这才发现,今天一大早,霍天宇给她发了一段音频。
她迫不急待戴起耳机,“新的曲子?”嘴角扬起一阵笑意。
才没听几小节,方才上扬的嘴角就弯了下去,眼眶就有些红。“怎么这么悲伤?”她讷讷的说。
白亚寕几乎可以看见,那是霍天宇在一个大雾天里,从医院的窗口往荷西家方向的小森林望去,细密的雾织成一片灰色的被褥,密密覆盖住了整个阿灵顿,针叶林的树梢尖,不经意刺破那片浅灰,褪去所有颜色的魔障,隐隐约约,像是几排拿着长矛的武士,静静立在旷野中。
第二段在原曲调上加了和弦,如同他的心思穿透了医院那片清冷的玻璃,振翅在大雾上方盘旋,俯瞰大地的面貌。
他勇敢的俯冲,摆脱身后那片阴郁幽暗,见到林中淙淙流水拍岸溅起细碎,散落在错落有致的圆石上,鲜绿的青苔,顶着一颗颗水晶眼泪,返照着林间苍凉面貌。
一根枯枝随着水流,盘旋了几圈,无所依的顺势而下...。
曲子开头清冷,后面加的几分炙热,似乎见到了点零星的希望,又带着无奈,白亚寕的热泪不自觉沿着脸庞而下,她蹙着眉,鼻子稍稍红了,短短五分钟,她的心情跌入了谷底,原来他的小天,现在是这样的心情。
“小姐,你在听什么?这么悲伤?”身旁一个男人操着法国腔问她。
白亚寕用手背赶紧地揩了揩脸上的泪滴,正觉得身边这人怎么这么烦,打探别人隐私,一转头,看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你?有点面熟。”白亚寕忘了他的名字。
那个男人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什么你?你帮我翻过谱你忘了?白小姐?”
白亚寕抽出袋子里的纸巾,擦了擦脸,“你就是那个钢琴家啊?开放彩排的那个,脾气很暴躁,随便把路人拉去帮你翻谱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卢卡!”脾气暴躁的钢琴家,气得甩了甩头,他那侧边剃高,旁分的棕色头发甩动起来动感十足,落下时挡住一边的眼睛。
“我这么有名!你竟然忘记!”卢卡的英文还是充满法式口音,坑坑疤疤的。
“喔。”白亚宁点点头。
“我在听我男友作的曲子。”白亚寕方才忘了回答她的问题。
卢卡挑眉,努努嘴,“是吗?我可以听听看吗?“
他脸上表情轻挑,白亚寕已经预想到他待会儿要怎么奚落霍天宇的作品,摇摇头,
”你这么有名的演奏家,品味一定很高,我若随便让你听,你要笑他我就会生气,算了!“
卢卡嘴角一勾,”你倒是满理解我的,怎么,你可以读心是吗?“
”不是,你表情太明显!“白亚寕瞥了他一眼。
”我保证不笑,给我听听!拜托,能让人听到哭的音乐,不太可能是什么糟糕的音乐。“卢卡顿了顿,又说,
”不过也有可能难听到哭。“
他哈哈的笑了两声,白亚寕瞪了他一眼。
卢卡自讨没趣的收回了轻蔑的笑,”好,我不笑,给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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