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阻止他继续这么悲观,“小乖,你应该想的是往后你好了,该怎么对她更好,我不许你往坏的地方想。这次你发病,都是因为你父亲逼你跟裴家小姐订婚,还有那个什么投资案。”
“对了,前阵子听到你父亲的消息,听说他搬回老家了,跟他哥哥暂时住在一起。”张嫂望着窗外,叹了口气。
“是吗?”霍天宇遥想着几个月前,父亲愁眉深锁的样子。
“那个女人,我本来就看不顺眼,就知道享受生活,什么都要最高档的,一天到晚跟一些贵妇撒钱比个高低,也没什么文化,妳母亲那么好,真不知道你爸怎么会看上这样一条毒蛇。“
”现在你爸什么都没了,听说那个女人已经带着钱躲到别处去,半毛钱都没有拿出来给你父亲,这也是个狠心的人啊。”张嫂想起那个女人,就恨得牙痒痒。
霍天宇点点头,“算了,她想要的不过就是钱,一但没了这东西,自然会离开。只是,爸没人陪了...。”
白亚宁在厨房忙活了半晌,都不见个动静,霍天宇有点担心,不经易的连连朝厨房探头,
“她刚说要帮你做什么来着?”
张嫂想了想,一首支着头,“什么怕你的三明治?三明治干嘛怕我?”
“哈哈哈!是帕尼尼三明治,不是“怕你“三明治。是热的,算她细心知道老人家不爱吃凉菜,只是...她不会做菜,去年耶诞节才让他帮忙弄点晚餐的东西,她就把自己的手割了,到医院急诊去。”霍天宇想起那次他俩在医院争吵,当时自己的检验报告已经有点异常,但不严重,也不过是一年前,怎么一切都变了。
张嫂紧张起来,“糟了,她进去老半天了,你赶紧去看看她,万一她又受伤什么的,那可怎么好!”一股隐约的焦味从厨房传来,张嫂鼻子很灵,马上就闻到了。
“好像什么东西焦掉了...?”
“三明治这种简单的东西,不会也搞砸吧?这家伙真是...。”霍天与瞥了一眼厨房,终于忍不住起身,“张嫂您先坐会儿,我去看看。”
张嫂点点头,自言自语,“这孩子脸色虽然不好,但心情倒是很好。”张嫂这辈子还没见过她的少爷这么轻松,年少的她总是皱着眉,关在房间练琴,或是自己打游戏。
其他时候,跟别人说话,也是一副全天下都欠他债一样的脸色。
长大后又因为父亲再娶,他在家憋屈着,弄成个阴晴不定,忽冷忽热的定时炸弹。只有老太太在的时候,才稍稍好一点。
可现在,他眼底多了一点温柔,些许耐心,这姑娘对他看来有很好的影响。
“要是能抱上他俩的孙子,该有多好?孙女更好,都不知道长得多漂亮!”张嫂试着在她脑海中把两张脸结合在一起,不禁痴痴得笑了起来。
“这房得圆!”张嫂忽然觉得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就算不能马上生下小小姐或是小少爷,起码也可以巩固着姑娘的心。
她眼珠转了转,心生一计。
白亚寕端着有点焦的三明治出来,有些心虚的看着张嫂,“张嫂,对不起,我手很笨。”
“不过您别担心,这三明治里的东西都是现成的,我不过是组合再一起,除了面包焦了些,味道应该不差,您试试看。”
张嫂不怀好意的看着眼前这个单纯漂亮的小姑娘,“白小姐的手艺好不好哪有什么关系,我们小乖会做菜得很是吧?往后有了孩子,小乖煮菜给全家吃,也不是不可以,你很省事的,这样的好男人不嫁很可惜。”张嫂的“明示”,白亚寕都无从装傻了。
张嫂拿了一小块放进嘴里,仍然死死地盯着白亚宁,一口咬下了那叠三明治,心里忖着,“少爷得一大口把这小姑娘给吞了才行,放着不动,夜长梦多。”
“小乖,你上楼把我给你的东西先放好,我跟白小姐有些话要说。”张嫂吩咐霍天宇把基金的资料拿到楼上。
霍天宇以为张嫂要跟白亚宁说让她放心到纽约工作的事,就接了这个“暗示”,径自上楼去了。
“白小姐,你是个好孩子,少爷跟你在一起我很放心,我听说你要去纽约工作?”张嫂试探性的问。
白亚宁点点头,叹道,“我其实很不想去,但是为了小天的医药费,我得去。因为这个城市太小,如果我找个寻常的工作,薪水太低,可能没办法好好生活。”
“我知道小天从小生活优渥,自从他家里出事,他搬来跟我一起住,房间很小,住宿条件很基本,但小天从来没有埋怨过,对于这点我很感激。”
张嫂心里很不舍得,想着小乖怎么那么笨,既然钱不是问题,为何要放白小姐走呢?
“白小姐,如果你们分开两地,我怕到时候少爷又病着,你会不会...?当然,我也不能这么自私,毕竟是年轻人,到时候出现了条件更好的人...。”
白亚寕看出张嫂的担心,“不会的,张嫂,你不知道,我等他等了很久,他当年要是出现,我也不会跟别人交往。现在既然又有缘分遇见了,怎么会轻言放弃呢?”
“就算你心意坚定,我看少爷也未必会相信,他一直很悲观的说,到时候要是你认识了更好的人,他很愿意成全。”张嫂低头叹了口气,又用手拭了眼角。
白亚寕眼睛张得很大,焦急地拉着张嫂的手,“什么?我们才交往不久,他就想要成全我跟别人?”
“你也不用急,我看现在唯一让小乖心里有底的方法,就是...”张嫂附在白亚寕的耳旁,念叨了几句。
”圆...圆...?“
白亚寕招架不住这么露骨却古典的用词,耳根滚烫,颈子以上整片如雪般的肌肤,都泛着红,像过敏了似的。
“张嫂...。”她的声音带了点前所未闻的娇气,这么难以启齿的话,张嫂竟然能如此不疾不徐的说出口。
“我这么大年纪了,什么没见过,就那点事,你莫怪我说的直白了。“她清了清喉咙。
”老婆子我心直口快,也都是为了你们两个好,你要是让我们小乖吃下了这颗定心丸,就算你到天涯海角工作,分隔两地,他就不会那样悲观。“
张嫂一本正经的又道,
“就不知道...,白小姐会不会觉得委屈了?”张嫂拍了拍白亚寕的手背。
她低头想想,虽然极难为情,但她心中知道,张嫂说得恐怕有几分道理,只是这一时之间,白亚寕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红着脸,紧攥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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