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宇移动脚步来到一张桌子前,“你这桌子怎么没擦干净,你晚上怎么招待别人?”
“不是我擦的啊,昨天晚上可能打扫阿姨还来不及吧?哪里脏?”白亚寕摸了摸围裙的口袋,刚好有餐巾纸。
霍天宇指着桌子,“这儿有一块脏。”
白亚寕仔细瞧了半天,“在哪儿?”
霍天宇身子一低,很快地在她脸上似有若无,轻轻的啄了一下。
“你刚答应我的话都是耳边风吗?还说自己不笨?你这不是站在槲寄生正下方?”
又是那种让人难以抗拒的絮语,低沉的声音伴着湿润的鼻息,擦过白亚寕的耳边。
白亚寕浑身僵住,又是那种被狩猎的感觉,那种鹿见到车头灯,却不知道逃走,只是死死盯着车灯,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的状态。
除了无力抵抗,她身上已经窜过无数道细微的电流,她想起之前租屋处那管接触不良的日光灯管,一直发出呲呲的微量声响,现在的她,已经可以理解那管灯到底是什么状况。至于方才脸上那点很轻的触感,到底是什么?白亚寕现在也分辨不出来。
店门的铃铛响了,莎莉一开门见到两人站在檞寄生下,高兴的大吼,
“山姆!山姆!我的计划成功了!”
白亚寕赶紧从霍天宇身边弹开。
“莎莉!我只是在跟她说,别随便站在檞寄生下。”霍天宇上前接过莎莉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帮忙提到了厨房。
“圣诞快乐!”莎莉笑得开心,一面挤眉弄眼。
山姆跟着进门,“孩子!你晚上来晚餐吗?”
霍天宇笑说,“我晚上已经有约,真的很遗憾,是我父亲生意上的事,推辞不了。但我晚些会过来。”
“那真可惜,我老婆烤的火鸡可是全镇上最好的。下次吧!”山姆拍拍他的肩头。
“这些派是你带来的吗?”山姆指着桌上五个盒子。
“是啊,有南瓜派,胡桃派,草莓派,综合野莓,苹果派。可惜,他们没有我最喜欢的墨西哥莱姆派。”霍天宇笑说。
“谢谢你,这么客气,你也不来晚餐,还给我们这么多甜点。”山姆是甜品爱好者,在他来说,没什么礼物比甜点更好的了。
“那我先走了,晚些见。”霍天宇轻轻的摆了手,推门出去。
白亚寕像是大梦初醒,“啊!我还有面包没切完呢!”她拾起了方才摆在桌上的锯刀,又匆匆跑回了厨房。
莎莉已经开始洗刷火鸡,虽然超市已经处理得很干净,但莎莉仍不放心,仔细的又洗了几次。
“白,你不用待在这儿了,东西都切得差不多,你去忙别的吧。“
”我再把这第二条面包给切一下,刚想出了一个稍微省力的方法。“
白亚寕决定把面包先横切,这次下刀,她觉得顺利多了,从面包的尖端,小心的锯着,刀子已经顺利经过了中间,眼看就要结束,这面包因为之前冰过,头尾都有点硬。
她手下的劲儿用得多了些,就这么一刀横切,面包尾终于断了,她扶着面包的左掌根部,也顺道让那尖利的刀,给斜斜片了三公分左右的弧形伤口。
白亚寕起初还没意识到疼,直到那一道半圆形的切口,渗出了血,白亚寕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刀伤不是特别痛,只觉得灼热,但血却不停的淌出来,渐渐的,疼痛和恐惧的感觉开始放大。
她不敢叫出声,怕吓到莎莉,另方面,她只有学生保险,她知道这个地方去一趟医院有多贵,尤其是急诊,也许斯洛瓦的那张支票都无法支付。
她不作声的拿了一张厨房纸巾,按着伤口,紧紧地按着,想着能止血。她把手举的比心脏高一些,这姿势看起来非常自然。
”莎莉,方才我有点切到手,小伤,那我就不碰食材了,怕污染了食材,真不好意思。”
“我拿个创口贴贴一下,待会儿再来帮忙。“白亚寕强装镇定。
”切到哪儿?我看看。“莎莉正在帮火鸡上盐那些个腌料。
白亚寕不让她看伤口正面,只是晃晃手背让她看,微微一笑,
“没什么,小伤,我先去拿个医药箱。”
“等下,先把伤口用肥皂洗洗再去,砧板很多细菌。”
白亚寕摇摇头,“我去厕所洗。”
一滴血沿着她的手臂滴到了地上,莎莉瞧见,直觉不对劲,面色转为严厉,
“白,这不是开玩笑的,你把伤口给我看。”
白亚寕让莎莉看时,整张厨房纸巾已经完全湿透红了一大片。
“山姆!来一下。”莎莉扯着嗓子。
山姆在外面跟人交谈,一面吹着口哨进了厨房,看到面色凝重的两人,又见到不住涌出的血,“孩子,手抬高,我去拿纱布,给你按着伤口,我带你去急诊室。”
“山姆,真的不用,我让你们看我的伤口,真不用去急诊室,我按一下就止血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此时闯进了厨房。
“路易教授?”白亚寕见到他有点慌张。
“什么急诊室?”路易看着三人,见到白亚寕手上沾血,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我带她去。”路易推了一下眼镜,望着山姆夫妇。
山姆不想麻烦外人,他对路易不熟,只听过他是那家史东银行的独子,他对路易的父亲没有多大的好感。
“我可以带她去,不要紧的。”山姆说。
“我早上没什么事,我去吧!你们两个应该在准备晚餐吧,我看白也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俩。”路易坚持。
白亚寕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脱身的办法。
“是啊!你们别慌,教授既然说要带我去,那就不麻烦山姆了,真不好意思,忙没帮上,还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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