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想要去参观的买家,或是观众,他们都在听这个节目,如果你只给他们简单的答案,那听众失望之余,就不会来参观了,“白亚寕礼貌的请斯洛瓦合作。
”画作如果可以用语言解释,那还画什么?我是艺术家,不是猴子,想看猴子表演,去动物园吧。“斯洛瓦哈哈一笑。
白亚寕心一沉,觉得这人压根不想合作!该用什么方法让他说话呢?
白亚寕也不能跟这人说什么理,他是不会听的,白亚寕客气地一笑,
”您说得是,这是艺术,不是商业。“
”我喜欢这小女孩!这搪瓷娃娃合我心意!你眼光不错。“斯洛瓦看了路易一眼。
路易瞪了这叔叔一眼,叹着气。
白亚寕快步去找了还在茶水间的主持人,她礼貌的跟主持人点了头,
”您好,罗斯先生,可以跟您说两句话吗?“
那主持人对她微笑,
”外面那个人很难搞吧?“白亚寕尴尬的问主持人,一脸同理主持人的神情,反手把茶水间的门给关了起来,两人在里面窸窸窣窣的谈着。
休息时间结束,主持人一反方才满脸受挫的模样,脚步轻松的进了录音间,不怀好意的微笑,斯洛瓦此时还没有发现事情有什么转变。
访谈再度开始,主持人劈头就问,
”斯洛瓦先生,从您的画作中,我见到不少艺术家的影子,例如大师费钦,您觉得,您的作品本质上跟他的有什么不一样呢?或者是您在他的风格影响之下,会不会无法创造出自己的风格呢?”
斯洛瓦两眼一瞪,
“你说我在抄袭他?”
“不是,我就是请您说说自己的风格,没别的意思。”主持人嘴角微扬,似乎找回了自信。
“他确实是影响我很深远的一个画家,我从列宾美院毕业,几乎所有的学生,都非常景仰他的画作。”斯洛瓦接着说,
“你们m国人也喜欢他的画吗?”斯洛瓦反问。
“他曾经在纽约非常出名,后来定居墨西哥州,喜欢艺术的m国藏家,对他当然是熟悉的。”主持人眼神犀利的看着斯洛瓦,像是钓鱼的人等着鱼上钩。
白亚寕隔着玻璃窗看着他们录音,忽然有所领悟,
“原来斯洛瓦是瞧不起人啊?”
主持人近乎挑衅的问题,让后半段的访谈非常成功,斯洛瓦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和几个风格相似的画家,希望在极简中仍保持着一定的写实,平日在哪边写生,到哪国旅行等等...,内容十分精彩。
最后,主持人问,
“听说斯洛瓦先生在开幕会上,会当场挥毫示范?”
斯洛瓦有些吃惊,之前他并没有听说自己要在开幕式上示范,他停顿了一会儿。
白亚寕站在播音室外,冷眼看着这个叔叔会不会走进自己下的套中。
“方才您的工作人员告诉我,您的作画时随兴不羁,没有底稿,如行云流水,我相信所有的想要去画展的人都会十分期待。”主持人觑着眼等着斯洛瓦的反应。
“我...从来都没有在开幕式示范过。”斯洛瓦面色不善。
他看着玻璃外那个面白如雪正在盯场的女孩,叹了口气,心中知道一定是她捣的鬼!
“不过为了阿灵顿的来宾,那就献丑了!当天呢,我的模特儿会是一个塘瓷娃娃般的中国女孩。”
白亚寕舒了口气,自言自语,
“我要去哪儿给你找个搪瓷娃娃来?”
斯洛瓦在录音室内,用手指指指她,眼神犀利的盯着这个方才给她下套的女孩,嘴形弄出“You!”
“I? What?”白亚寕瞠目结舌,指着自己,不住摇头想要推托。
整完了录音访谈,后面的报纸平面访问就容易多了。
白亚寕也不觉得他俩需要自己陪在身旁,就去忙别的事了。
斯洛瓦问路易,“这女孩什么背景?”
“我学生,找她来帮忙的。”路易耸耸肩,显然的他也意识到方才白亚寕定是动了什么手脚。
以往这个电台主持人,主持经常性的节目,口才极佳,但绝对说不出什么“费钦”这些大师的名字,尤其关于斯洛瓦的一切资料,多半都还是俄文。
目前人工智能的翻译还是坑坑疤疤,必定是白亚寕从他的画作中领略了一二。
“你觉得她往后当艺术行政,画廊买办,是不是好人才?”路易问了叔叔。
斯洛瓦想想,“挺机灵的,又不张扬,她刚刚大可以直接指出我的态度问题,可她拐了个弯...不过她眼力很好,感觉更像一个艺术家?”
“话说回来,我开幕式那天,你把她给打扮一下,我要连衣裙的打扮,我不画那种穿牛仔裤的男人婆。”斯洛瓦撂下这话。
“我跟她说一声便是,我怎么知道要如何打扮女人?”路易白了他叔一眼。
“像你这么娘娘腔的孩子,我猜你会。”
路易十分光火,“我读书读得多了些,就让你说成娘娘腔!”
“你看你皮肤白的,是想当吸血鬼吗?像叔这样,粗犷,不拘小节,脸上有皱纹,女人都为我倾倒,这才是男子汉!”斯洛瓦啐了路易一口。
“到底谁为你倾倒了...?”路易咕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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