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看长公主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想想自己曾经的未婚妻要另嫁他人,他心中终究还是有些不快,只是他也明白什么才是对他最重要的。
只要能得到太子之位,将来登临权力的顶峰,想要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如今,他还没有随心所欲的资格。
“秋思言!”他在心中恨恨地念着这个名字,一瞬间仿佛生出了什么执念一般。
惠风院。
秋思言让杜若准备了一些珍贵的药材、生活用品还有小玩意儿,让她亲自送去阮红菱那里。
杜若不解:“阮姑娘现在虽然不比曾经,可这些年经商也赚了不少,并不缺这些东西……”只看郡主每年的分红就能想象得到阮姑娘赚了多少,那可实实在在是个财主啊。
没想到咸宁侯府的大姑娘当年闻名京城的才女竟然还是个经商奇才,不知道那古板固执的姜老夫人还有那薄情寡义的咸宁侯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
当然,还有那个倒霉的何大公子……
秋思言在她的珍藏里挑了一本琴谱,不舍地摩挲了半晌,才毅然决然地递给了杜若:“这个你也给她送去吧,就说是我送给她赏鉴的。”
杜若迟疑地接过,不解问道:“难道郡主做了什么对不起阮姑娘的事情,需要向她赔礼?总不会难道是为了昨天打了何公子的事?”
您要是真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要赔罪也要亲自去啊,让她一个小丫鬟做炮灰有什么用?还不被阮姑娘打出来?
秋思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若是阮红菱真的还在意何清奇,我哪里敢贸然对他动手啊?那女人平时看着和我相交莫逆的样子,然而我要真的动了她心尖上的人,只怕她立刻就能和我翻脸。重色轻友,说的就是她了!”
杜若更是疑惑:“不是为了何公子的事?那……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秋思言无奈:“还不是为了我那个不省心的弟弟。”
杜若瞪眼:“二公子?”二公子最近一直在军营,只怕见都没见过阮姑娘,又怎么会得罪她?难道……
“难道不是哪里得罪了阮姑娘,而是二公子看上了阮姑娘,想要郡主您帮他做媒?”杜若大胆猜测。
阮姑娘虽然比二公子稍大几个月,可是论人品才貌也都配得上,只是这家世……只怕长公主不会太愿意。
秋思言被她的天马行空弄得很是无语,也没有心情再打什么哑谜,直截了当道:“昨天思远不是一个人去的,他还带了……小艾。”
杜若脸色一僵:“昨天二公子带着小艾一起去埋伏……这胆子也太大了吧?那小艾连个半吊子都算不上,二公子虽然身手不错,可那毕竟是荣王,万一要是……”
秋思言也是一脸无奈:“所以啊,我才让你多准备些东西去向阮红菱赔礼。说起来,我这个姐姐做得也着实是辛苦,我也就比他大不了一个时辰啊。”
杜若听了她的抱怨,心中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对她毫无同情,二公子小时候是多么正经沉稳的人啊,小艾刚来惠风院的时候多么乖巧可爱啊,现在成了这个样子,都是被她带坏的。
尽管心里诸多吐槽,杜若还是面带微笑,尽职尽责地带着礼物去阮府赔罪去了。
二公子闯祸,郡主这个做姐姐的不去,却让她这个做丫鬟的去直面阮姑娘的怒火,真是天道不公啊!
杜若刚走不久就有人来报说恒王来访,秋思言虽有些意外,更多的却是欢喜。难得贵客登门,且不论有什么事,终归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秋思言带着木莲亲自迎出去,知道云湛只是闲来无事登门拜访,便直接将他引上了碧波亭赏景。
登高远望,看着远处的竹林松涛,云湛也不由轻舒一口气,微微闭眼感受着微风拂面的轻松与惬意。
秋思言看着人上了茶点,这才亲自倒了一杯茶捧着走到他身边,递给他。
云湛接过茶盏轻抿一口,与秋思言走回石桌旁坐下,望着她悠然自得的笑颜,不由微微勾唇:“看来你最近心情很好?”
秋思言笑道:“怎么会?这两日接连听到有人被打,还都是熟悉的人,让人胆战心惊的,轻易都不敢上街去了。”
云湛摇头好笑,便是别人不敢再上街闲逛,你也是不怕的。
望着秋思言询问的眼神,云湛轻咳一声道:“郡主若是有事需要上街,在下可以陪同。在下虽然不才,做个随身侍卫还是绰绰有余的。”
秋思言摇头笑道:“我可不敢。把恒王殿下当侍卫使唤,只怕这京中有一半的姑娘都要对我飞眼刀了吧。”
云湛反问:“那是不是还有一半的姑娘要额手相庆了?”
秋思言想想还真是,如果她真与恒王有些什么,京中有一半的姑娘只怕都要嫉妒发狂,而另一半却会因为她和荣王再无可能而欢欣鼓舞。
也不知,她这是幸,还是不幸?
秋思言摇摇头,不愿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转而看向恒王,兴致勃勃地问道:“怎么,你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情?总不会真的是来看我的吧?”
云湛扬眉:“我就不能是专程来看你的?”
秋思言摇头不信。
云湛无奈,朝一旁的李林使个眼色,李林捧着一个长条木盒走过来,虽然秋思言早就看到,心里也大致猜到里面是什么,可是当云湛打开盒子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挑了挑眉。
云湛笑道:“听说郡主的琴近日送去琴行保养,正好在下得了一架的凤桐古琴,音色还算不错,便送来给你暂时用着。”
秋思言神色有些淡淡的,望着云湛问道:“我这惠风院里对你来说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秘密?”
虽然她一直知道恒王派人盯着她,但想着他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因此也就没有理会。没想到那李笑竟然如此尽心尽责,连她把琴送去修理都要报告给恒王知道,亏她还以为恒王正人君子,不会做窥探闺阁的无耻之行。
云湛对于她话中的隐怒和怨怼自然了然,却也不多做解释,更没有对自己的窥探行为感到羞愧的意思,只是道:“郡主最近行事颇为大胆,在下也不甚放心,故而不得不让人盯得紧些。”
秋思言脸色微寒:“我父亲母亲都不管我,你倒是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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