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冷声道:“从长公主把她们送进惠风院起,郡主就是她们的主子。”
秋思言摇摇头,也不与她争辩,转而问道:“打听到什么了吧?”
简兮也沉下了脸色,压低了声音:“户部侍郎之女孙妙彤爱慕荣王,她是孙大人的独女,备受家人宠爱,因而心性单纯,也冲动跋扈,易受人挑拨,做事不计后果。”
秋思言若有所思:“荣王看上户部侍郎的位置了?”
“外人总没有自己人好用,”简兮委婉道,“而且,户部尚书年纪已经不小了,不出意外致仕也就这两年了。”
秋思言不解:“难道那孙妙彤长得很丑?”联了姻不就成了自己人嘛,何必非要见血光呢?至于说孙妙彤蠢,对男人来说,这从来不是缺点。
简兮无语:“荣王一向看中郡主,又怎么会在郡主过门前纳侧妃呢?”郡主,你到底记不记得荣王是你的未婚夫啊?虽然吧,你未来的婆婆可能有一些难缠,可是你也不能把自己未来的夫君一并推出去啊。你早晚可都是要嫁的啊!
秋思言气结:“所以,荣王看不上那孙大人和孙妙彤,要利用我除掉他们,好给他自己的人腾位置,还要让我背黑锅,他自己还要得个情深的名声?我还要谢谢他?”
简兮想想也是:“可总好过荣王府里多个侧妃吧?那孙妙彤我是见过的,虽然比不上郡主,也是个俏丽佳人。”世情如此,女子难为,如之奈何?
秋思言更觉糟心:“所以,何贵妃更会把账算到我头上。”
简兮劝解:“你也要顾及荣王的心情啊。毕竟……”
“我为什么要顾及他?我又不是他娘?”秋思言似乎不解一向通透的简兮为什么一直纠结这件事,冷冷反驳,“荣王是一品亲王,最受宠的皇子,按规矩就可以纳四个侧妃,早晚都是要填满的,有什么区别?”更何况,何贵妃的那个侄女,荣王的表妹,胡倩,可是一直以未来荣王侧妃的身份自居,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还常常跑她面前来示威,洋洋得意地炫耀何贵妃对她的宠爱,荣王对她的纵容照顾,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简兮被秋思言的冷眸扫过,想起那个表面温柔可人私下嚣张跋扈一肚子鬼心眼的胡倩,也不由识趣地闭上了嘴。
秋思言默想了下,还是道:“既然是母亲的意思,那让他们如愿,也没什么,就当是尽孝了。”对母亲来说,无违,便是孝。
简兮也点头赞同:“既然是安排好的戏码,那郡主照着唱便是,想也不会出什么意外。”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想来也不会是最后一次,郡主便是不悦,又能怎么样?最终还是只能依从长公主,或者说,荣王。
简兮看了一眼窗外,凑近秋思言,低声道:“杜若到了现在还是每天和长公主汇报惠风院的事,刚才我们在书房说的话,说不定现在就已经传到长公主耳中了。郡主……”
“父亲常年在边关,只当没有我这个女儿,思远年纪还小,我的一切都依附于母亲,既然是母亲的意思,我又能说什么?我若是顶撞了母亲,没有人能帮我,便是我那皇上舅舅也要觉得我没良心了。”秋思言抬手打断简兮的话,“况且,我本就是有意让她帮我给母亲传话的。我就是想让母亲知道,我已经看穿了她所有的计划,可是我还是愿意听从她的吩咐,自愿步入她所设的陷阱。”
她这么孝顺,怎能如锦衣夜行一般藏着不让人知呢?就是要让她那母亲知道,领她的这份孝心,说不定还能赏她个什么呢。
简兮一怔:“长公主到底为什么要一心一意地帮着荣王?满京城谁不知道,长公主和何贵妃不和?何贵妃更是几次当众给长公主难堪,甚至至今拖着就是不提你和荣王的婚事。”
秋思言的神情有些古怪,扭头望着窗外的那株桃树:“她们之间的事,谁知道呢?”
这桃树是她五年前让人种到这里的,现在也已经是花团锦簇了。
“只苦了郡主。”简兮也知这事多说无益,又转而说起之前的话题,“长公主是郡主的亲生母亲,自是会处处为郡主着想,这确实无可厚非,可郡主向来厚待这些丫头,她们却一个个……都是郡主太过宽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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