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杜龄简直是不敢相信自个儿的耳朵,不是说他不相信杜有衡话中的真实性,而是不相信他杜家还有不知哪个狗眼包天的仆侍敢害自家的有衡儿!
“查,给我彻查!”杜龄脸色铁青,别提有多难看了。
“依我看实在不用再费心思查了。”杜有衡刚要说话,那边杜有兰风风火火掀了门帘子进来,“还好我刚刚没离开多久,清书派了小厮禀报我马上就赶回来了。”
又拉着杜有衡的手,抚上她的额头,“看来烧是真的退了。”
杜龄倒是有些疑惑,“有兰儿,你说什么不用查了。”
杜有兰闻言就冷哼道,“阿耶莫不是糊涂了?我们有衡儿自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在这家里头她可就得罪过一个人。现今那个人身边的仆侍还在我杜家好声好气的养着呢。”
杜有衡便赞赏看了一眼杜有兰,“不错。除了她不会有别人,别人是没有动机,更没有这个胆子!”
杜龄眸色一寒,自然是明白了个中的关窍,他这阵子一忙,倒是忘了家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说是裴家安插在杜家的狗腿子都不为过,“来人,将全婆子拉下去杖毙咯!”
“慢着。”杜有衡却是阻了杜龄的命令,“阿耶,且不着急呢。留着她还有用处。”
“至于什么用处,我心内自有章程。”杜有衡看着杜龄眼中的疑惑,也不替他解惑,“只不过我们面上还要大张旗鼓寻找凶手的……好了,阿耶,我要和阿姐说些体己话,你刚刚下朝,好生儿去休息休息吧。”
杜龄有些无奈,但到底是应下了她的请求。
“阿姐,你可记得前些个日子你跟我说的那贾婆子和高叹的事儿?”杜有衡目送杜龄远走,对着杜有兰说道。
“当然记得。”杜有兰说道,“这两个人之间可是有些猫腻的?”
“何止是有猫腻……”杜有衡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说来这件事儿可是多亏了阿姐……”杜有衡附在杜有兰耳边叽叽咕咕了一阵又说道,“只现下这件事儿不急,燕月九倒是发现那全婆子对这件事儿也是关注得紧,那全婆子不是裴家蓄意留在这里的吗?总归我们杜家和裴家的仇怨是解不开了的,还不如趁此机会一窝子给端了,省得那裴家时不时跳出来要恶心我们杜家,尤其是裴艳娇。”
杜有兰闻言点了点头,“既是这么着,你自个儿心里头有了主意就好,阿姐自然是支持你的。若是要阿姐帮忙也尽管说着便是。”
“到时候我自然不会客气。”杜有衡道,“只还有一件事儿,你也嫁进去齐家好些个日子了,姐夫对你如何?或者说,那位娘子如何?”
杜有兰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道,“你放心便是……”说完又瞧见杜有衡的神情,无奈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学得这样的鬼灵精,如今我也不瞒你,我到底是新妇子,刚刚嫁进去里头的,有些个弯弯绕绕的自然是不懂的。”
杜有衡闻言皱了皱眉,说到底她和阿姐的阿娘去得都早,虽是后来家里头有个赵娘子,但赵娘子又哪里会真心照顾?所以对着这种内宅的事儿很是不懂,若不是杜有衡重活了一世,现下即便阿姐说出来她也是爱莫能助的,但现在嘛,“家里头倒是有个朱婆子,我瞧着处事圆滑,颇有手段儿。待会子阿姐回去将她带回去跟在你身边,也好有个帮衬。”
杜有兰倒是诧异了,“有衡儿真真是长大了,我倒是一时半会子还想不到这个。”
杜有衡说道,“这不值当什么。若是那小妾是个难缠的,怕是朱婆子去也不顶什么用的,说到底也要你自个儿立起来,再者,就是要看一看姐夫的态度了。”
杜有兰闻言笑着道,“你放心便是。我瞧着齐羽虽平日里对她颇多宠爱,但到底还是敬重我这个正妻。”
敬重?!杜有衡闻言眸色深了,光是敬重可还不够。看样子她得寻个机会瞧瞧阿姐去,那小妾如今看来断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姐夫对着阿姐敬重,对着她却是颇多宠爱。
要知道,在一个男人对着一个女人的态度来说,宠爱往往是杀人不见血的玩意儿,这是她上一世深陷东宫的时候渐渐悟出来的道理,所以她最后也是迷了心智,成为了冯骥后宫众多平平无奇女人中的其中一个。
“好了。”杜有兰见着闲将那朱婆子带过来,也就说道,“眼下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那朱婆子我也就带回去了。你好好儿休息,闲、秀容、秀颜好生伺候着。”
杜有衡点点头,闲、秀容、秀颜恭声应是。杜有兰说完这些也就转身走了,只杜有衡看着两人的背影,眸色深深。
她让朱婆子跟着去自然有她的用意。
一方面让着朱婆子多多照顾杜有兰,另一方面也算是让着朱婆子替她看着杜有兰,省得这家伙受了委屈也不知道回家说。
杜有兰自小谨慎惯了的,杜有衡怕她觉得麻烦杜家不肯说。
只是眼下里还容不得她多思这些,还有些事儿需要她处理,杜有衡想着就冷了眉目,“闲,贾婆子可在?”
“在呢。刚刚从外间查了账房子回来。”闲闻言就回答道,杜有衡听着眉目更冷了,“你去瞧瞧她,是什么样儿的账房子查得这样规律,问题可是很大?”
闲闻言沉了面容,自家的娘子是自个儿看到大的,在联系着贾婆子每隔半月要出府一趟的,心下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来是贾婆子干了些什么腌臜事儿,让着娘子查着了。
这边贾婆子让着闲叫了过来,见着杜有衡懒懒躺在美人榻上,便是福身行了一礼,“娘子可有什么吩咐儿?”
见杜有衡不回答她的话,只用手肘撑起了小脑袋定定看着她,贾婆子便有些干笑,“娘子有什么事儿直接吩咐了便是,没得劳累了闲婆子亲自告知。”
杜有衡不屑笑了,她素来对着背叛主子的仆侍没个好脸色,况眼前这个还是个胆大包天的,“没什么事儿,只是想问问你……贩卖私盐的油水刮得可足?”
这话说出来,贾婆子哪里还站得住,“噗通”就跪下了,“娘子恕罪。只是奴实在不知道娘子在说什么,莫不是有人在娘子面前乱嚼了什么舌根子?这种可以杀头的大罪儿,奴是万万不敢沾惹的。”
有衡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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